皓月当空,那浮云与空中萦绕,如丝如纱时而遮掩月华,吕三娘一袭淡蓝色的罗裙,驻足与青萍仙剑之上,与这顺天府上空缓缓的飞过,那微蹙的峨眉却是流露出内心的凝重。
到底是什么妖怪,居然会窃取龙气,这妖怪又有何种神通,居然能藏匿的如此之深,竟是连自家的“法眼”都无法窥探出个究竟……
与这顺天府的地表之下极为深邃的角落中,一条起伏蜿蜒的石岭隐匿与暗影之中,与土石遮掩之中,那百足之虫色彩斑斓,周身犹如铜铸钢浇一般,却是与死物一般无二,动也不动。
“普渡慈航”已然收敛了浑身浩渺的妖气,因所图者甚大,故而唯有避开这青萍剑仙吕三娘,不愿逞一时的威风,将这十余载的图谋毁于一旦。
龙气者,无形无质,却有灵性,不但是人族江山稳固的依仗,更是能抵御九天雷劫的屏障,“普渡慈航”修炼千年已然是雷劫临头,这才费尽周章的化作人躯,入朝堂之上被敕封为国师,伺机吸收龙气修炼。
“天地日月,照化其身,暂开天门,九窍皆明!”
吕三娘伸出青葱玉指,自有荧光青灵仿若萤火虫一般闪烁,作势于眉宇间划过,那本是明亮的美目竟是浮现了色彩,那是如湛蓝天空的深邃,与那清冷的面颊之上,增添了一丝魅惑的色彩。
一道晶莹柔润的剑光夭娆而至,与吕三娘的身前驻足之后,包文正手托“槐木金坛”与狐疑之中,却是恭敬的说道:“师尊,弟子……”
“噤声!”吕三娘未曾转身便打断了包文正的言词,那精致的面颊与月色之中萦绕着光华,语调更是清灵,言道:“你自去九幽涧后便回转峨眉,为师需与此地停留!”
“九幽涧厉鬼虽多,只要你不深入其中,以你今日的道行,自然无碍!”
“去吧!”
吕三娘一眼言罢,便驾驭着剑光独自前行,与这顺天府的夜空之中仔细探查,势要将这妖魔寻出,以免龙气被这妖魔吞噬,皆是必定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包文正惊愕的遥望着吕三娘的身形渐远,却依然不知究竟出了何事,竟是无暇顾及自己,但此言正与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与狐疑之中便是不胜欢喜,径自驾驭剑光朝那极北之地九幽涧而去。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皓月当空与云巅之上几如白昼,那浩渺的云层更是无穷无尽,一道晶莹柔润的剑光转瞬即逝,飒沓如流星穿过了层峦叠嶂的浮云,包文正负手而立与这清冷的月光之中,那微风自是不能透入剑光之中,却与瞬息远去之时,那衣袂无风自动更是恍若谪仙,发髻与肩后飘摇,更显丰神俊逸的无双风采。
若能赢得“鬼妾”九幽娘娘的芳心,届时只要演一出苦肉计,与黑山老妖势成水火,便可怂恿“妖妻鬼妾”前去邀战,这方世界的任务便算是已尽全功,返回绣玉谷移花宫指日可待。
十四年了,十四个草长莺飞,春去秋来,与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而言,五千多个日升月沉自是韶华逝去,却不知那对镜梳妆又增添了多少银发,那与夜色之中望着残月如钩,聊以薄酒解愁之际,可会醉倒与那亭台水榭中……
包文正侧目凝望着那皓月当空,那清冷无暇的月华遍撒云海之间,剑光夭娆灵动且瞬息远去,与这极速之中回想起昔日与绣玉谷移花宫中的一幕幕,心中更是酸楚不已……
那黑暗的永夜之花盛开在天地之间,地底之下的戾气和怨气源源不断升腾而出,使这永夜之花与白昼之中依然绚丽多姿,任狂风席卷而来不曾消散,唯有那怨气冲天与云层相互纠缠,遮掩了那湛蓝的天空。
整个天地一片昏暗,阳光也无法与此处有一丝光明,那风中的抽泣之声若隐若现,似是深闺妇人的幽怨呢喃细语,盼良人归来的希冀;似是鹤发鸡皮的老人无以果腹,弥留之际的咒骂世俗不公的绝望;似是刑场上囚犯含冤而死,念道家中孤儿寡母无以苟活的嚎叫;又似蓬头稚子与棍棒之下的哀求,声声凄惨不已……
“九幽涧……”
那晶莹柔润的剑光迟疑不前,与遥遥得见永夜之花之处驻足,那丰神俊逸的弱冠少年一袭书生长袍与微风之中飘摇,面色多了几分凝重,低声细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