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蹬天,九步即成仙!
峨眉仙门的镇派绝学《九步蹬天》,非真传弟子不得修行,非掌教真人亲授不得修行,违者必定废除道基,逐出仙门。
包文正本是无法无天之徒,自不会将这峨眉仙门的门规放在心上,几次三番搪塞不过之下,又有念邀月宫主与怜星宫主一片真情,并且为包家诞下子嗣,唯有将《九步蹬天》这仙家典籍仔细说来。
“如《明玉功》是将真气纳入脐下三寸丹田之内……”包文正端坐与檀木座椅之上,缓缓的站起身来,与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惊愕之下,言道:“这仙家功法却是另有不同。”
“汲取日月精华与体内铸道基,道基九重各有奥妙,届时道基亦成,自然非武功所能及之……”
“但,如今日月星辰,空能照耀乾坤,却几不蕴精华,故而这《九步蹬天》能否修炼得成,仍是未知之数……”
那丰神俊逸的少年衣袂飘飘更恍若谪仙临尘,与这无缺苑外的湖泊之前,有清风徐来吹动发丝与额前微荡,负手而立更显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振聋发聩,这神秘的典籍终于从包文正口中娓娓道来。
邀月宫主纵使博览群书,听闻这仙家功法也是只觉晦涩难明,冥思苦想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随即便将这《九步蹬天》的功法口诀之事暂时搁置。
“温养体内真气游走与十二正经,怎及汲取日月精华来的奥妙……”
“但这日月能有何异常?纵观古今史书,却是从未有只言片字提及……”
邀月宫主一番话尚未说尽,便被身侧的怜星宫主打断,心中不悦之下,眼见怜星宫主惺惺作态,更是怒从心头起。
怜星宫主幽然叹息,盈盈走上前来之际,眼眶已然泛起了水雾,黯然说道:“既然仙家功法不可轻授,若是违了天条戒律,又怎及与这移花宫相守百年……”
那充满稚气的语调与黯然之际,更蕴含着无尽的酸楚和痛惜,仿若唯恐夫君因此而受那一丝一毫的牵扯,那几欲潸然泪下的柔弱,更是令人顿生呵护之心。
人心本就难测,此情此景与包文正眼中看来,怜星宫主或是如愿以偿之后的一丝愧疚之心;但与邀月宫主看来,却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委实升起怨恨之心。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莫非你尚有别的心思不成……”邀月宫主瞥了怜星宫主一眼,淡淡的说道。
语调虽淡,但其中的含义却是恶毒,分明是指怜星宫主其情不挚,辜负了包文正违逆天条,私传仙家功法的一片情意……
“遥想当年,文正初至移花宫,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怜星便是情根深种,与百花洞府之中举案齐眉,这才怀胎十月,生下了忆妗……”
怜星宫主不动声色的反唇相讥,仗着有夫君在侧,更是将昔年私奔一事重提,便是存心激怒邀月宫主。
如今《明玉功》破而后立,较之邀月宫主尤胜一筹,仙家功法也是如愿以偿,自是不会再忍气吞声……
包文正心知此事若是三头六面论证起来,自家与松风阁中一言分说两人,便将于今日而水落石出,届时饶是舌灿莲花也无法再行狡辩,故而唯有将此话引到了别处。
“世人都道神仙好,焉知广寒宫中嫦娥仙子的孤独和寂寥,与后羿本是人间眷侣,为了长生不老而受万载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