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之福,本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那大被同眠的旖旎风光更是勾起无限的遐想,但对于绣玉谷移花宫的包文正而言,却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移花宫主绝代风华,武功冠绝天下,便是须眉男儿也无人能与其并驾齐驱,这等的钟天地之灵秀的女子能委身相许,传扬出去已经不知要羡煞多少江湖人士……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朗月宫中红烛彻夜常燃,那帘幔之内的床榻之上,久别重逢的夫妻与“云雨之欢”时自是说不尽的旖旎风光,只待那拂晓之刻,侍女如霜这才聆听再三,轻叩了那镂空的房门,而后便快步退下了。
与今日的移花宫侍女而言,宫主的夫婿再不是昔日的文弱书生,那青天白日便当空而立的伟岸身形,那丰神俊逸的翩翩风采,已然羡煞了多少怀春的少女,也便是因为玉郎江枫的前车之鉴,故而任谁也不敢流露出半点情愫而已。
“文正,莫要对昊儿过于娇纵了……”
那白皙的玉臂掀开了帘幔,褻衣之中便是若隐若现的娇躯,清晰的锁骨以及其下如羊脂白玉的肌肤,随着邀月宫主坦然自若的起身,被宫装罗裙所遮掩,有柔情似水的语调响起。
“昊儿年幼,每日的功课过于繁重了……”包文正伸手将邀月宫主又揽在了怀中,“云雨之欢”后随之而来的则是无限的温情,言道:“待过几年,读书习武也为时不晚……”
“棍棒出孝子,娇养忤逆儿……”邀月宫主起身便挣脱了夫君的怀抱,逃脱了那一双“不规矩”的手,嗔怒的瞥了包文正一眼,而后与铜镜前梳妆打扮,反驳说道。
包文正含笑相送,心知邀月宫主乃是前往移花大殿之中,料理移花宫的事宜……
移花宫奇花异草四季如春,飞檐斗拱美奂美伦且不失恢宏之气,数千宫女皆是绫罗绸缎,每日果腹之物尽是珍馐美馔,所耗费的钱财又岂是寻常……
江湖之中或大或小的门派,不论是巧取豪夺还是明偷暗抢,若不按时往移花宫奉上如数的钱财,便是灭门之祸……
朗月宫的围墙之外,邀月宫主携侍女如霜径自前往移花大殿而去之后,那气质出尘的怜星宫主悄然而至,眸现怨毒之色眼见邀月宫主渐行渐远,这才身形晃动犹如清风拂面,便推门而入朗月宫内……
“乐不思蜀……”
那稚气的声音自朗月宫中悄然响起,且不乏讥嘲和凄凉之语调,怜星宫主瞧着包文正,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怜星,我本是打算去寻你。”包文正含笑自若对外凝望着怜星宫主,言道:“却不料,你竟是先来了……”
怜星宫主笑靥甜美,更胜春花,只是语调之中的讥嘲之色却不曾转圜,轻转莲步走了上前,言道:“你总算还记得妗儿……”
那一晚,时值怜星宫主自捧月坡武功尽复之后回转孤星殿,便与邀月宫主唇枪舌剑之刻,几欲当场再较个高下,均是无视昊燃与忆妗当面……
包文正心头火起,牵动一缕道基中为数不多的法力,那凌厉无匹的剑意便是肆虐,便是“掀开”了孤星殿的屋顶,与残砖断础中携昊儿与妗儿御风而起……
“与我心中而言,妗儿与昊儿均是一般轻重……”包文正望着怜星宫主,柔声说道:“怜星,阔别三载,还未曾与你好生说过话……”
“犹记得,当年与松风阁竹林之中,与你把臂同游……”包文正追忆起昔日的岁月,也是感触颇深,叹息说道:“怜星,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你,念着你……”
“想到了朗月宫,念到了床榻之上……”怜星宫主那灵活的眼波中刚浮现了柔情,瞧到那床榻上未曾整理的被褥,便是冷笑连连,与幽怨之中夹杂着气恼,神色不善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