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粉红长裙的女子倾国倾城,如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面带笑意自是端庄贤淑,那完美无9瑕的精致面颊,那肤若凝脂更是吹弹可破,灿然的星光水眸可谓是抢眼之极,这是个绝不逊潘家小姐的女子。
“蔡大娘,你应是不知。”
包文正心思何等缜密,见这蔡大娘临门便知晓所谓何来,便当即起身笑道:“我许家又添新人,这便是我家娘子……”
“白素贞!”
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虽是两情相悦却于理不合。
今日返回钱塘县,本就是坐实白素贞新妇之名,而后李公甫肾俞受损便可迎刃而解,有蔡大娘这外人当面,一则从此断绝这见钱眼开的蔡大娘,频繁的上门提亲,二则便是为了白素贞……
“你……,你已经成亲了?”
蔡大娘心中早就生疑,眼见许仙亲口坐实,心中虽是难过之极,那百两纹银自此失之交臂,但却也是无可奈何,面色阴晴不定,错愕的问道。
白素贞心中欢喜不尽,既是街坊邻居便也不好置若罔闻,正欲起身与这“蔡大娘”施礼,却被那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柔荑。
包文正握着白素贞的柔荑,制止了这欲行之礼,含笑言道:“蔡大娘,相请不如偶遇,今日便饮一杯喜酒如何?”
说话间,包文正自腰中摸出了一串铜钱,不由分说的递给了这蔡大娘,依旧谈笑风生的言道:“也多亏了蔡大娘保媒,我与娘子才能永结同心,这些茶水钱还请大娘收下。”
蔡大娘与这钱塘县中保媒拉纤已久,又怎会不知这许仙许官人的用意,虽然对于潘家小姐的百两纹银为之痛惜,但既然失之交臂,也不能空手而回……
况且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拂了庆余堂东家的颜面,日后登门求医问药之际,岂不是自括耳光。
“本就是天作之合,大娘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蔡大娘将这一串铜钱紧紧握在掌中,眉飞色舞的买弄着三寸不烂之舌,那举案齐眉和早生贵子的好言好语也是张口即来。
宁要今日的铜,莫贪隔夜的金,既然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只能怪那潘家小姐没福气,若是早上三五日,便又是一番局面了……
蔡大娘得了钱财,心中未尝没有一些失落,也就无心与许家贪那口腹之欲,便推托说还有旁事,这才寒暄了几句,便起身离去了。
“汉文,给她钱财干什么,姐夫我就是衙门的……”
李公甫眼见这蔡大娘远去之后,这才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勤俭才能持家,给弟妹去衙门落籍,我去知会一声就行。”
李公甫本就朴实坦率,与许娇容成亲之后也是秉奉勤俭持家,自是见不到汉文白白的将钱财送与这蔡大娘。
“你粗枝大叶的,懂什么!”
许娇容黛眉一挑,便出言打断了李公甫的牢骚,正欲细说分明之际,这才念起有新妇临门,恐再失了李公甫的颜面,这才忍住不再说话。
“好了,不说就不说吧,这天儿不早了,赶紧去街上吧,要不等会那菜蔬都不新鲜了……”
李公甫也丝毫不为介怀,夫妻之间的口角之辩,又怎会滞留心底,依旧面带坦率的笑容,言道。
“嘶……”
说话之间又牵动了伤痕,与衣衫摩擦之中那痛楚传来,李公甫便不由的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姐夫,你怎么了?”
包文正早就瞧出李公甫神色有异,也推测了个十之七八,定然与库银失窃逃脱不了干系,时值此刻便忙出言问道。
“没事,没事……”
李公甫讪讪的笑着,连连摆手言道:“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那里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许娇容有念弟媳自此便是一家人,也无需相瞒,便直言相告言道:“衙门的库银又失窃了,挨了一顿板子……”
“我这皮糙肉厚的,三五日便不碍事了……”
李公甫闻言便是尴尬不已,忙开言打断了许娇容的言词,接着说道:“赶紧去吧,磨磨蹭蹭的……”
许娇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知皮肉之伤本是无碍,便起身欲行之际,闻听弟妹白素贞出言,这才顿了下来。
“姐姐,我和小青随你一起去吧……”
白素贞既为人妻,便是贤良淑德,不敢令姐姐一人独去,自家却在正堂之内静坐,当即起身言道。
“弟妹啊,今天你可不能去,安心静坐,尝尝姐姐的厨艺……”
许娇容见白素贞,心中更是欢喜,挽着竹篮按住了白素贞,笑着说道:“来日方长,错过了今日……”
白素贞眼见姐姐婉言谢绝,便也不再强求,便言道:“小青……”
岑碧青也是心思灵动,闻琴音而知雅意,便上前接过了许娇容的竹篮,如寻常的丫鬟一般无二,也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