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你是跟弟妹闹别扭了吧?”
李公甫生性坦率直爽,又是看着许仙成家立业,那与西湖之中失足落水一事,本就是极为蹊跷,心中有话自是不会藏着掖着,便低声言道:“那沈家故居的潘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食色性也,这钱塘县便距离临安府不远,那王公贵胄的骄淫奢华,李公甫身为衙门中人,所知自是比寻常百姓多上一些,是以就怕妻弟许仙年少风流,毕竟那潘小姐也是天姿国色,较之弟妹白素贞的美貌更是不遑多让,生了得陇望蜀之心,以至于家宅不宁。
“啊.......”
包文正故作茫然不解,诧异的望着李公甫,询问说道:“姐夫何出此言,你所说的可是沈家故居的潘小姐?”
天昌仙子已然回转天庭,那蟠桃宴后或许有契机再临凡尘,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剪不断、理还乱”虚与委蛇而生的情愫,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讲述清楚的,更何况此事根本不宜对他人提起,故而只有顾左右而言他。
“那潘家小姐并非常人,便说那随侍左右的丫鬟香雪,便是名门闺秀也不过如此了!”
李公甫与衙门之中行走,也称得上是交游广阔,更与天昌仙子和香雪有过一面之缘,至今依旧记忆犹新,故而语重心长的言道:“咱们只是寻常百姓!”
声音低沉,语调却是铿锵有力,钱塘县衙门的捕头也好,庆余堂的东家也罢,莫说是王公贵胄,便是在那钱塘县令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就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岳元帅,也因为一句“莫须有”,便惨死与风波亭之中,何况是李公甫和许仙!
“姐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包文正坦然的双眸凝视着李公甫,缓缓的言道:“我今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历经四世轮回,不论是绣玉谷移花宫的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还是聊斋世界中的妖妻春三十娘和鬼妾左月素,曾有过名分的女子之中,无人能及白素贞的温婉柔情,是以“今生”,夫复何求!
至于李公甫口中所言的“平民百姓”,更是风马牛不相及,白素贞师出黎山老母门下,与青城山中修道几近两千载,若不是尘缘未了,早已得道飞升,成了升仙。
包文正更是金鳌岛碧游宫的首徒,手掌青萍剑与南天门,曾受过几近三百路正神的参拜,曾与瑶池蟠桃宴上当众斥责西天灵山三大士,对天庭女仙之首的王母娘娘也不假辞色,那桀骜不驯虽是虚与委蛇,但这九天十地之中,截教通天教主便是禁足在紫霄宫中,谁有敢如何!
若论尊贵,谁又能及得上这天庭四御之一,那执掌天经地纬,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领酆都的中天北极紫微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