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朝哪代,包括现代,世间最不缺少的就是好事的人,一见有热闹可瞧,这不就屁颠屁颠的赶来了吗,把个酒楼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还有那挤不进来急的直跺脚的,一个个脖子伸的老长,就连附近几家的二楼窗户内都是人头攒动,笑话,这可是裴大公子受伤了,京城里谁不认识?论家世论背景,有几个能比得过他的?敢伤他,无疑就是找死。
“公子诶!快,快点,把公子抬回去。”丞相府的管家连跑带颠的带着一群家丁赶到,一边招呼着带公子去治伤,一边安排着人把酒楼围住,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许跑,那架势,比黑涩会还嚣张。
“诶呦喂,奴才来晚了,赶紧滴,把裴大公子送回去,丽妃娘娘已经安排了太医在府里等着呢,可耽误不得。”说话的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得力太监闫公公。丽妃自己没有儿子,对这个侄儿可是疼的紧,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一听说侄子被打,那还了得?这不就立马派自己的大太监来撑场面了吗。“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伤我们裴大公子?先抓起,一个都跑不了。”闫公公尖着嗓子叫道。
“呵,这可真热闹,本将军也没打算跑,走吧,你们说去哪里,本将军跟你们去就是了,与其为难什么京兆尹,顺天府,我看不如就直接面圣吧,闫公公以为如何?”焦志军悠悠的走出酒楼,身后跟着几个巡城司的小兵,声音不急不缓的提议。
“你!...皇上日理万机,你以为想见就能见呀?...他老人家哪有功夫管你这等破事?”要说这闫公公在丽妃娘娘面前有脸面,可真要闹到皇上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丽妃待见他是一回事,他可不敢做主直接去面圣,又不能输了气势给丽妃丢脸,就只能梗着脖子狡辩。
“那闫公公打算带焦某去哪里说理呀?”
“哼,别仗着你立了点功劳就不把丽妃娘娘放在眼里,咱家告诉你,就是到哪里讲理,你作为将军,当街伤人,也是没理的。”
“有理没理,可不是闫公公说的算,如果你没有好地方,莫不如焦某自己去皇上面前坦白好了。”
“又是你,焦将军好大的口气?张口闭口皇上,莫非你断定皇上一定肯为你撑腰不成?三番两次的伤我孙儿,这口气,就算你不面圣,本官也不会任你逍遥,走吧,焦将军不是要面圣吗?今天本官就陪你走一遭。”说话的正是左丞裴启祥,下了早朝被皇上留在御书房,刚出宫门就听见裴达被踢下二楼的事,怎么能不着急?这不就急忙赶了过来,连朝服都没换。
御书房议事厅,左相声泪俱下,悲愤的痛斥焦将军如何枉顾历法,当街滋事,只因焦志军对自己被贬一事耿耿于怀,今天遇到裴达便肆意报复,裴达如今伤势很重,抬回家都已经昏迷了,如今是生死未卜......
“左丞大人,令孙竟然伤的那么重,你为何不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呢?”白元晖悠哉悠哉的坐在一边喝茶,对左丞的胡说八道实在是不屑,还好自己不做官,与这样的人为伍还不得恶心死吗。
“你!白大公子何必咄咄逼人?你们白家虽不入仕,但也是我大熠朝的子民,切不可被小人煽动,忘了自己的根本。”
“焦爱卿,白公子,你们有何话说?”皇上是谁啊,那是玩权衡之术的祖宗,怎么可能只听左丞的一面之词就妄下断言呢,自然是要公平,虽然他内心是偏向焦二的,但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的,露怯可不是皇上的风格。
“皇上,白某今天与焦将军在醉香居谈一笔生意,结果被这个裴公子打断了不说,不仅出口伤人,还口出狂言,威胁在下,更是大打出手,白某一切书生,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哎,今天这事儿,还望皇上能替草民做主!”白元晖说完双手抱拳,一脸委屈的说。
“你胡说八道,你能跟他谈什么生意?分明是你们看到裴达便心生怨念,伺机报复。”左丞不服气。
“皇上,今日在场的可不仅仅是我与白兄二人。”焦志军说。
“哦?还有谁?”皇上问,
“还有...宛儿郡主与在下的义妹。微臣的确是出手了,但属于正当防卫,裴公子带领一众家丁跟另外几个公子一起围上来打,我一边要保护她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还要顾及别让那么大群人打伤我,所以下手一时没把握好分寸,属实是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哦,对了,闫公公与左丞府的管家都扬言要把臣下大牢,让我们几个一个都跑不了呢,微臣惶恐......”焦志军说着惶恐,面上却不带一丝的恐惧之色,皇上真想大声告诉他,麻烦你做戏做全套好吗?好歹装也要装一下。如今这幅趾高气扬的样子哪里有一丝惶恐的神色?
“还有宛儿?她们如今在哪里?”
“微臣先送她们回了尚书府,她们俩吓坏了。”
“皇上,我要见皇上。”门外一声声哭喊,打断了焦志军的话。一听这婉转的声音,分明就是丽妃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