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请大夫,静儿你醒醒...”大夫人颤抖着声音吩咐车夫,也忘记追究责任,看着女儿毫无生气的脸,用力的摇晃身体,企图唤醒昏迷的司徒静。
大夫来的很快,这里地处繁华,医馆倒是离得不远,听闻司徒静只是撞到了后脑昏迷,并无性命之忧,大夫人才算缓了一口气,相反大夫人额头的伤看起来更严重一些,红肿了一大块不说,寸长的口子汩汩的还冒着血,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大夫人顾不得歪斜的发髻跟皱巴巴的衣裳,爬下马车,想起追究造事者,“怎么回事?谁家的马车?”“哎呀,那马车里貌似有人,”“快快,看那边有血流出来了,”“哎呀,是呀是呀,车里肯定有人。”围观的众人跟着大夫人一起才注意到那侧翻的马车,果然看见从车厢里晕染出来暗红的血迹。
马车没有标识,灰扑扑的外表看着很平常,医者仁心,不分贵贱,只要有伤者,大夫总是做不到不理不睬,视而不见,掀开车帘,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三个人血迹斑斑罗在车厢一侧,最下面的还是一个孕妇,看样子三四岁左右,肚子已然足月,大夫与医童把三个人费劲的刚一搬出来,便引来围观人群的一阵唏嘘,“怕是不行了吧,”“那个孕妇肯定是不行了,看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造孽啊”“多可怜,这是这么回事?怎么只有一个孕妇带着俩孩子,家人呢?”“该不会那俩小的也死了吧?怎么大夫那么搬动都没反应呢?”......
大夫人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孕妇被抬出来,一会儿的功夫,身下的血就又晕染开一片,老大夫一边给孕妇把脉一边叹气又摇着头,“怕是真不行了,大夫都摇头了。”“一看那样就是没救了,出了那么多血。”“......怎么回事?这是谁呀?”“这孕妇谁呀?天呐,这是怎么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叹息声越来越大,薛畅等人从布庄出来便见不远处人头攒动唏嘘不止的人群,“那边怎么了?”丁香拦住一个正要跑过去的小二问道,“出人命了,马车撞马车,听说还有个孕妇呢...”薛畅等人对视一眼便也跟着人流往事发地挤过去。
“...那是..?”走近人群,血腥味越来越浓,引着几人的视线直接投向那个孕妇,晕开的血把地面染的暗红,旁边有两个小孩,那双小靴子很熟悉,貌似...再看看脸,虽然被散乱的发丝半遮,还有斑斑的血迹,宛儿还是认出来那小一点的是博儿,大一点的......果然是朗儿。
“畅姐姐。”司徒宛一把推开围观的路人冲进去,蹲在两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身边,大脑便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的响,此刻她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就一个念头“畅姐姐,救救她们,不能死啊,畅姐姐,救救她们......他们不能死,要救活...”
“宛儿,大伯娘在这里,宛儿你怎么来了?”大夫人看见司徒宛以为是来救她们的便招呼着,可惜,司徒宛一句都听不见,大夫人好奇,顺着宛儿蹲下去的视线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那孩子...那俩孩子...不会吧?是...朗儿?博儿?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大夫人傻了眼,完了,那...可是...皇子啊!
薛畅是不认识这两个孩子,但她紧跟着宛儿,自然是听到了宛儿的话,白元成跟焦二疏散人群,按照薛畅的吩咐把这几个人都送进了最近的医馆‘济生堂’“二哥,你带丁香马上取我的包袱过来。”薛畅说完便转身进去内室了。
“老先生,我也是大夫,这孕妇必须马上手术,麻烦您立刻准备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薛畅说着又对小二说道:来两坛烈酒,准备参片...“你这丫头是谁呀?敢这么跟我们李大夫说话?”一个年轻一点的大夫看着薛畅发号施令很是不爽,开口训斥道。“按她说的做。”老大夫眼神制止了中年大夫嘴里更恶毒的话,并点头示意,他打心里是信服薛畅的,刚刚把脉,这孕妇十有八九是不成了,小姑娘的这份淡定,想必是有一定的把握,最坏的结果已然就这样了,不如就试一试,万一呢,那可是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