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父亲只叫我浩哥。”
还有不知道姓的?薛畅和煜轩对视一眼,“那你们不是本地人吗?”
门帘一晃,煜轩带着一缕残阳走了进来,“去医馆吧。”目光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薛畅点点头,压下继续追问的念头,医馆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回桃园也的确是不方便,起码,在有些事没确定之前,是不行的...
巷子太窄,马车根本就赶不进来,铁锤抱起男子的时候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这人也太没有存在感了吧?都没份量的...
到了医馆,薛畅看到早已等候的李大夫,便用眼角扫了一眼煜轩---话不多,但做事到是满稳妥的,韬光养晦,是了吧,这家伙怎么看怎么跟纨绔都不搭边。
一通检查下来,李大夫的诊断结果与薛畅猜测的差不多,痰浊阻肺,骨蒸潮热与手足心热,两颧发红午后更着,盗汗,形体消瘦,肺气虚,则卫外不固,三脏交亏,阴损及阳,已趋于阴阳两虚之局面...“丫头...尽人事听天命。”
薛畅点点头,这些她又何尝不知呢?她不是烂好人,可也做不到已然牵扯了又见死不救,再说...真有可能是他那便宜父亲吗?
考虑到面积有限,当初设计的时候便是以实用为主,病房都是跨间,这人是第一个病人,便直接送到了一号间,浩儿看到这明亮的大房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局促的小脸通红,这床也太宽了吧,这么好的房子,得多少银钱?这床...真结实,家里那门板上床的时候都要小心再小心的,就怕一不小心压塌了,这小凳子可真好看,方方正正的,平平整整的,坐上去比那大青石舒服...“少爷...”浩儿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打开,里面包着今天卖身的一两七百钱,“我们没有钱,这些先给您,剩下的...不够的就从我的月钱里扣...行吗?”
薛灏没接,看了看姐姐,大姐...不要钱了吧?万一...万一这人...
“钱你自己收好,留着给你父亲买点好吃的,这住院的钱就从你月钱里扣吧。”薛畅捏了捏大弟的小手,黏腻腻的手心里都是汗,“你就留下来照顾你父亲,先不用跟我们回去了,等他...康复了再来也不迟。”
“谢小姐,谢少爷,”浩儿连忙跪下给兄弟二人磕头,他爹有救了,今后他有了月钱还有爹,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会煎药吗?”医馆还没开业,还没有固定的药童,“会的”“嗯,你识字吗?”“会一些,我爹教过我。”“看到了吗?这个上面写的是一,病房门口也写的一,也就是所有写一的物品都是你这个屋子里的,千万别弄混弄丢了。”薛畅拉着浩儿,耐心的指给他看那病房号,“嗯,”“这一排小炉子都是煎药的,不固定是公用的,”又带着他来到院子里,指着一排炉子交代着,“当然也可以用来熬粥,不过这炉子不可轻易的挪动,更要看住火,别把别的东西弄着了”“嗯嗯,小姐放心,我会的。”“这个是水槽,同样是公用的,房间的床底下有盆,可以在这里洗漱...”薛畅交代了一圈,然后又吩咐丁香给这爷俩各买两身换洗的衣裳,便拉着薛灏回家了。
薛灏还是第一次进姐姐的书房,穿过花厅的走道,紧挨着姐姐小库房的最里面一间,陈设跟自己的书房不大一样,很简单,房间没有窗,却感觉不到黑暗,进门,中间一张弧形的大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半尺高的烛台,本应放烛火的地方则是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桌子后面是一把宽大的太师椅,摆放着软枕,对门的墙壁是书柜,从上至下,直到地面,整整一面书墙,左右各摆着两把实木椅,中间有个小茶几,上面摆放着茶具,书桌也与自己的不同,桌面下是三个大抽屉,都落了锁,两边的桌腿更变成两个胖瘦不一的小几柜,至于里面的乾坤...薛灏不知道,因为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