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自然是当得的,我这女儿啊,也属实是让我头疼,本来合计着也去宫里求个嬷嬷回来教导一番,怎奈一直没遇到有眼缘的...竟是让我生生给耽搁了。”
崔妈妈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不接话也不发表意见,竟直接把大夫人给晾在那里。
“嬷嬷看我这女儿可还能教的过来?”
司徒宛是真佩服大夫人这脸皮,禁不住都想笑,这得多厚啊,人家不搭理你,嘿,偏偏就装作不知道,你又能奈我和?
“回大夫人,小姐自是好的,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崔妈妈也不得不佩服,怎么办?遇到个装睡的你还能把人家叫醒不成吗?
“嬷嬷,您老呀见多识广,可别照顾着情面不肯说实话,如今啊我也不怕您笑话,这孩子我自己是真的教不了了,性子太急...”大夫人心里也气,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这嬷嬷怎么不上道呢,不搭腔,让她自己怎么唱?独角戏吗?“嬷嬷,我第一次见您呀就觉得有眼缘,您看如今那宛儿丫头薛丫头的规矩都学的很好了,再说她们俩年长一些,也经事了,不若我待会儿就跟薛丫头讨了您去,跟我们一起回京里,自是天天好吃好喝的拱着,将来呀让我们静儿给您养老,可好?”
“大伯母!”司徒宛有些震惊,太出乎意料了,原来只当她是脸皮厚一些,没想到这人就是好大一张脸,根本就没长皮。
“娘!”司徒静也有些懵,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要人了呢?来的时候不是说要她留在这里跟那乡巴佬打好关系的吗?
“幸得大夫人抬爱,可我老婆子如今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做不得教养嬷嬷了,还是您回京进宫再另觅人选吧。”崔妈妈这话说的硬气,既没有任何越矩的话,又表达的自己的决定,还狠狠的打了大夫人一巴掌,量你也是觅不到教养嬷嬷。你当宫中的嬷嬷是大白菜呢?你当你再贵妃面前多得脸呢?
“哎呀嬷嬷,我知道您是个重情义的,不好意思跟那薛丫头开口,没事,我这就跟她说,保管啊不让她恼了你,彩蝶呀,去把薛丫头叫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司徒宛和崔妈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脸皮也忒厚了些吧?不达目的不罢休吗?可既然人家点名喊彩蝶了,司徒宛也不好拦着,便点头允了,崔妈妈心下一沉,别小姐一会再误会了那可如何是好?宛儿不着痕迹的给了崔妈妈一个安心的眼神,崔妈妈便把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且等等看吧。
不一会儿,薛畅便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原本她也没走远,就在偏院里搅酸水呢,“大夫人您叫我?”刚才路上,彩蝶已经把发生的事跟她学了一遍,那丫头也是个脑子活的,几句话便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可不么,我呀今天就舍个大脸,跟丫头你讨个人情,从宛儿那边论啊,你也该叫我一声大伯母才是呢,别一口一个大夫人的,叫着生份,我可一见面就没拿你当外人看。”大夫人这话说的,可就有学问了,一声大伯母,那便是长辈,长辈的话也敢忤逆?那便是没规矩,再说,长辈讨个人,不愿意也不行,那自是都要应的,没道理可讲,谁让你是小辈的呢?
“大夫人您这话说的可不妥,您是管家夫人,我就一平民女子,哪敢高攀跟您称什么内人外人的,更别说叫您大伯母了,那可是想都不该想的事,宛儿妹妹是抬举我,称我一声姐姐,可那总归就是一个称呼,规矩上我可是半点不敢僭越,所以啊,以后这样的话您可万万不要再提了,别传出去让人误会,以为我虚荣,想攀高枝呢。”
崔妈妈听了这番话,暗暗在心里给薛畅竖起了大拇指,姑娘这话怼的漂亮,俩人身份都不搭边的,别有的没的就瞎说,什么长辈晚辈的,这是想坏姑娘家的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