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时间不说话,老国公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半天才只吐出一个音节。
“我们是大夫,救你的大夫。”常德回答着:“伤口会不会发痒?”常德看到老国公眨了眨眼,便又继续说:“痒是好事,如今你还是太虚弱,需要好好将养,不过除了我们师徒外,在其他人面前,还是不要表露出来的好。”
老国公继续眨眼。
“行了,累了就多睡会儿,你会一天比一天好的,”药很快便吃完了,现在可不比刚来时的速度,要一滴滴的喂,现在可是一勺一勺的,喂起来丝毫不费力气。常德也转身出去了,他需要几味药,得写一张方子才行,既不能露出马脚,又要让外人看见是对症下药才行,这还得仔细斟酌。
午时,那侍卫果然带着面巾捂着口鼻来了,让薛畅始料不及的是同时来的还有两个大夫,他们也皆是口鼻都捂的严严实实,从那蹒跚的步伐来看,是及其不情愿又不得不来此冒险,一个个都紧张的有些发抖...
“侍卫大哥,这二位是来替换我们师徒的大夫吗?”薛畅故作天真,惊喜的问道,声音不自觉的带着三分喜悦便拔高了许多。
“是老爷请来给老太爷复脉的大夫。”侍卫远远的回答。
“哦,”薛畅的情绪顿时低落了几分,又道:“那些东西得小心处理,师傅特别交代,说里面的血衣可万万碰不得。最好都烧掉。”
听见血衣二字,侍卫的心里无端的抖了一下,只是面上看不出来,只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俩大夫便就没那么淡定了,脚步踉跄顿了一下,这是疫症啊...看这小童的脸...不知道此刻如果装晕,能不能逃过这复脉的命运?
“我带二位大夫上楼吧。”薛畅一边前面走着,一边盘算着,如果诊脉,势必会被发现老国公的病情已然好转了许多,可若是不让诊脉...那也说不过去,要如何化解呢?刚他大声说话,想来常德已经听到了,就是不知他会作何应对...“我先进去收拾一下吧,最大限度...保证安全...”楼梯转角,在侍卫视线不及的地方,薛畅体贴的小声对那俩大夫说,同时还眨眨眼,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的表情。
两个大夫自然是感激涕零的连忙点头答应,哎,都说医者仁心,这小童的德行可真不错。他们在心里禁不住的夸赞着。
室内,常德没慌乱了手脚,可也忐忑,他刚交代了老国公几句,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依旧昏迷便好,可是,表象可以作假,那脉象呢?想来能复脉的大夫医术都不会差,就算是初出茅庐的小大夫,脉象上也肯定是骗不过的,何况...可惜他医术不精,还没研制出那种可以扰乱脉象的药粉来,早也没想过研究这个啊,现在也就是想想,研究是肯定来不及的...薛畅先一步进屋,掏出银针在常德面前晃了晃便直奔老国公的床榻,常德了然,他不行,薛姑娘肯定行啊,那一手银针用的是出神入化,应该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