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惦记的薛畅忍不住捂嘴,扭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揉鼻子,感觉舒服多了,昨晚淋了雨,早上便有些伤风的症状。
“定是昨晚受了凉,等下也吃点药吧。”常德在一边嘟囔,昨晚喂了那小白的灵血肉粥,老国公的面色竟然红润了许多,早上擦药的时候会偶尔的皱眉,喂药的时候都会自己张嘴了。
“没事,估计下午就好了,我身体好着呢。”薛畅不以为意,她的体质一直不错,特别是食了那红果以后,更是感冒都不曾得过,淋了这点雨又算什么。
“感冒也好...”常德想了半天,悠悠的吐出这样一句,又指着老国公道:“看来效果很明显,都会皱眉了。”
薛畅当然知道常德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若是感冒,咳嗽鼻塞,最好再发一点的烧,本来就是满脸红肿的疹子应该看起来更吓人才是,到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她的疫症不但没治好,反而更严重了...那样他们的安全也就更有保障了,隧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跟着常德的视线看向床上躺着的祖父,祖父的脸色的确是红润了一些,并且随着常德那擦药的动作,眉头一下一下的蹙紧,也禁不住的弯起唇角:“嗯嗯,估计是伤口发痒,他现在难受着呢...”
“不知道我们说话他能不能听得见。”
“能听到如何,听不到又如何?”薛畅不解。
“听到就说明已经醒了啊,听不到便是还在昏迷...”常德答完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醒了自然会睁开眼的,即便不睁眼,也会有所表示,再说,他们是大夫...这等醒与不醒的表象,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吧。
薛畅看常德那后知后觉的囧样,也忍不住乐了:“知道在康复中便好。”她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化解常德的尴尬,醒与不醒,对于他们来讲,都不耽误后续的治疗,不是都说不要企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吗?祖父伤的又不是脑子,现在也不烧了,又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而不过是昏迷着比清醒着更安全一些罢了,何况谁又知道他们是敌是友呢?应该猜测敌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友?在这南通困了这么久,此处又戒备森严,又哪里可能有友呢?半晌,又道:“把这药给他喂一些。”薛畅指了指自己的脸。
常德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微微的点头,“直接喂粥吧...”
午时,薛畅又听到了那轻舟泛水的声音远远传来,便倒了一盆滚开的热水,放在面前熏,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话说这丫头不去唱戏都可惜了这一身的演技,时而咳的压抑,好似极力的隐忍一般,又时而咳的撕心裂肺,大一声小一声的,直把常德看的都心惊肉跳,若不是亲眼看着丫头自己用热水把脸蒸红,他都要相信这丫头是病重了。
“侍卫大哥...咳咳...大哥您别怕,我不出去,就站在咳咳...咳咳...就站在这边与您说几句话...”薛畅气喘吁吁的一句话说了半天,很有点气若游丝的味道。
“什么事。”侍卫一脸的戒备,这小童平日里从不会这般,这是疫症没控制住?可别冲出来,再传染给他就惨了。如果可以,他想上船,离得再远一些,
“大哥...您也知道咳咳...我...我这病...怕是不好了咳咳咳...咳咳...只是我们师徒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咳咳...”
“你师傅也染上疫症了?”侍卫不自觉的又后退了一小步,他倒是想退一大步了,可惜,门廊的宽度有限,再退就只能掉下去了。
“嗯...咳咳咳...那个老太爷怕是也要不好了...如今咳咳...还是昏迷着...不若咳咳咳...师傅说不若...咳咳..不若您再请别的大夫来试试...别...别耽搁了老太...咳咳...老太爷的病情...”本来薛畅的脸就已经布满了红疹,略有些红肿,再被热气一熏红的更有些害人,如今再一番猛咳,那脸便是胀的酱紫,看上去恐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