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国家的生死大义，一边，是她这么多年潜藏在内心最深处，无法言明的感情，如何抉择，真的很难。

“山高水远，”半晌后，万俟追云抬起了头，看向外面，浓重的夜色，那么黑，看不到一点光，她的眼中有很多东西划过，最后却都被疲倦代替：“我只怕这次一别，我跟他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凤回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感情之事，从来只能是由自己来决定最好。

诚然，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以他们两人敏感的身份，一个是西凉国皇子，一个是苍岭国象征兵力的郡主，在这个乱世纷争中，注定无法善终。

而一旦皇甫长舒回去继任储君，作为苍岭国兵力象征的万俟追云，又如何跟他厮守，就算是镇远侯同意，苍岭国言官的口水也能把万俟家淹死！

万事自古难两全，有得到，总得要舍弃。

“殿下，”就那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万俟追云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转身，看向她，眼中无限苍凉却又坚定十足：“此次一战，苍岭国必须要赢！”

言外之意，就是她选择了前者。

饶是以冷静理智出名，那一刻凤回心里也涌上了一阵佩服，伸手按在她肩上，眼中亦有光芒闪烁：“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