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大本就是个心术不正之人,村里的女人见到他全都避之不及,花婶这张陌生的面孔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
“没想到咱们村里竟然还有生得如此标致的妇人,怪不得我昨夜里梦到有一张铺卷的席子,原来今日有贵客盈门!小谷呀,你也不给大伯介绍一下,这究竟是哪家的娘子,大伯一定要好好认识认识!”
花婶眉头轻皱,眼神之中饱含着无尽的厌恶与鄙夷。
她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爹娘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对她也算是百般疼爱。
一切的悲剧都源于那场失败的姻缘,她嫁给了一个薄情寡义,风流成性的男人,甚至在她辛苦怀胎之时,他依旧在外寻花问柳。
她是个思想传统的女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可纵使这样,也没能换来丈夫的半分垂怜,那个丧尽天良的男人竟然逼着即将临盆的她学那些勾栏女子,用难以启齿的招式来服侍他。
再后来她就毫不意外的小产了,望着那个早已成型的死胎,她整个人彻底崩溃。
就在她下定决心要让那个畜生为此付出代价时,老天爷竟然先一步动手,让他暴毙在老相好的床上。
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全都死了,花婶没有任何动力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恰逢此时,她突然听人说龙泉村有户人家想要请几个体面的奶娘,她便毫不犹豫的报了名。
她将洪沛儿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尽心尽力地将她哺育到三岁,看着她可爱娇憨的模样,她那千疮百孔的心也逐渐得到治愈。
曾经也有人在她面前提过再嫁之事,却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世间的男子对她而言就是洪水猛兽般的存在。
如果可以,她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到一眼。
“小志远是不是被你偷走的?”
花婶面色如霜,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姚老大就是前几日在洞口四处张望的男子。
姚老大非但不肯承认,反而瞪着眼睛怒视着二人,一副蒙冤受屈的模样。
“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们家的孩子?我姚老大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你今日要是不能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还不让你们走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想当初我生产时,你就存了心思要把我的孩子卖了!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把孩子给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姚小谷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从腰间拔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锋利的刀尖直直的指着姚老大的鼻子。
姚老大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竟然还大摇大摆的朝前走了两步。
“对着自己的长辈动刀,你果真不知天理人伦为何物,今日我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花婶冲着她微微摇头:“姚大夫。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还是找孩子要紧,我已经通知了村中的长老,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