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浪迹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一身油嘴滑舌,好逸恶劳的本事。还没乖巧到两天,就开始露出狐狸尾巴。
小蔓菁对他没有半分好感,每每见到他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觉得此人一定有问题,却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
这天吕留良一觉睡到晌午后,吃过午饭便大摇大摆地出了村,小蔓菁赶忙叫上两位哥哥,一路跟随他来到镇上。
双喜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莫名升起一团怒火。
“姓吕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你收了徐家的钱,就该尽心尽力替主子办事,一转眼过去这么多天,你却连一点进展都没有,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抓住真凶!”
面对着双喜的责问,吕留良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要是觉得我不中用,那就自己去找吧。此事能不能成功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天意,你家少爷奔波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都没说什么,你一个下人倒急眼了,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你……你……”
双喜气的险些昏厥,指着他的鼻子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把东西放下你就可以走了,万一耽误了大事,小心你家主子敲掉你的脑袋!”
吕留良口中的“东西”实际上是徐青佑精心整理出来的档案,他请人从衙门调出永平镇所有户籍在册的男子,按照年龄,身高等条件大致筛选了一遍,而吕留良的任务就是拿着这些资料挨个去查验。
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听起来实在有些愚蠢,可徐青佑的决心也由此可见,一天找不到真凶,他就一天不会罢手。
面对着这些来之不易的信息,吕留良的态度却让人寒心。
双喜前脚刚,他就把它们揉成一团丢在水坑之中,转身朝着一条乌黑的小巷子跑去。
小蔓菁恨的牙根发痒。如此不守信义能是什么好人,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揭开他虚伪的面皮。
三个孩子跟随他的脚步也来到那条狭窄的巷子,可刚走进去没多久,便被一阵浓重的脂粉气给熏晕了头。
“三妹,你快看,他在那里!”
吕留良虽然才回来不久,可对这条巷子却十分熟悉,他径直跑到一扇木门前轻叩三声,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便从屋内飘来。
“哪里来的死鬼这般猴急,这才几个时辰就来敲门,老娘连头都没梳呢!”
吕留良“嘿嘿”一笑,丑陋的面庞更显猥琐。
“都怪海棠姑娘太勾人,我实在等不到天黑。求求您行行好,帮我把门开开,不瞒您说,梳头可是我的拿手绝活,我保证把海棠姑娘伺候的舒舒服服!”
屋里头响起一声娇笑,片刻间一个身披红纱,满脸媚态的的女子扭着身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长了一张巧嘴的吕大爷!别的大爷都是花钱来找乐子,唯有您天生是个贱骨头,整天想些不入流的法子捉弄我们,这条花街上的姐妹都被您给整怕了,除了我也没人敢让您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