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过最艰难的那段时光,徐青佑毒瘾发作的频率似乎在慢慢下降,姚小谷研究了一套针灸之法,可以很大程度上减缓他的痛苦,转移他对鸦片的渴求与执念。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一群粗鲁蛮横的债主突然打上门,要求他们三日之内必须搬离大宅,否则就要动手撵人。
徐青佑这才想起自己狂乱之下竟然把徐家老宅都当了出去,他跌跌撞撞的来到祠堂,看着那一排排先祖的灵位,忍不住跪地痛哭。
他是徐家的罪人,哪怕最后成功戒除毒瘾,也无颜继续苟活于人世!
双喜看着这一幕心中实在不忍,他找到那两位捕快,想从姚彩凤手中追回徐家的财物,谁知那两位捕快的神情却有些晦暗不明。
“我们已经查清楚姚彩凤将所有的赃物全都藏在镇郊的一处小院里,这是钥匙,你们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双喜不疑有他,为了让主子重振信心,他找来一辆马车,带着徐青佑和姚小谷一同往郊外赶。
那是一处极其隐蔽的小院,四周荒凉无比,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
姚小谷刚一踏进院子,心中就冒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双喜一脚踹开破败不堪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整间屋子的鸦片,加起来足足有数十箱之巨!
双喜整个人如坠深潭,险些当场气晕过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个疯女人,难道把所有的银子全都换成了这些毒物!”
姚小谷死死的盯着徐青佑的脸,面对着如此大的诱惑,她真怕这个男人会克制不住心里的欲望,那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问着这股熟悉的味道,徐青佑下意识的朝前走了一步,可一抬头看到姚小谷额头上的伤疤和那双殷切的目光,他突然伸手在自己脸上狠狠地锤了几拳。
双喜吓了一跳,正想阻止主子的自残行为,姚小谷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火把,将它递到徐青佑面前。
双喜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心里却是一万个不舍。
“姚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东西加起来足足有万金之数,难道都要一把火烧了?”
“这种害人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徐清佑,我要你亲自动手,就当是与过去彻底告别!”
姚小谷声音不大,可语气之中却透露着一丝毋庸置疑的坚决。
徐青佑挣扎了许久,终于颤抖着伸出手。
“你说的没错,这种害人的东西就该永远从世界上消失,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巨大的火苗腾空而起,姚小谷和双喜扶着徐青佑快速退出火场。为了避免毒气的侵害,姚小谷伸手捂住徐青佑的口鼻,一旁的双喜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几辈人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一炬,真真是造孽啊!”
姚小谷对此却不置可否,如果这一把火能够换来徐青佑的醒悟,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作为朋友姚小谷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徐青佑流落街头,她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都拿出来,一口气替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