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岂止是本王,还有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的太子殿下!身为中宫嫡子,他一出生就是储君之尊,这么多年父王也是以君王的标准来教导他,可人总有倦怠的时候,或许是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轻慢惹来父王的猜忌与不满。父王突发奇想,决定给他制造一些麻烦,让他明白那个高高在上的至尊之位并非为他量身打制,唯一能够掌控他命运的只有天子神威!”
萧锦瑜语气漠然,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不疼不痒的笑话,姚小谷却觉得心头一凉,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丝悲悯。
“自古以来,皇帝和储君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而又矛盾,当骨肉亲情和无上皇权交织在一起,一切都变得不可理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场属于两代君王之间的游戏,而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垫脚石罢了!”
或许是受到姚小谷的感染,萧锦瑜也破天荒的放肆了一把,将心中沉积多年的郁结悉数吐出。
姚小谷心中震惊不已,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同样都是自己的骨肉,皇帝如何忍心将他推向火坑。
萧锦瑜重重的叹了口气:“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将我视为他的死敌,一旦他继位登基,齐王府势必要迎来一阵腥风血雨。”
“就没有别的解决之法吗?齐王殿下颖悟绝伦,一定知道该如何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太子殿下与您只是政敌,只要您对他没有威胁,他又何必赶尽杀绝?”
“这倒是个好法子,只不过早已被十弟捷足先登,想当初我亲眼看着他行各种悖论之事,直到成功惹来父王的厌弃。其实我也想过东施效颦,依法炮制,哪怕被逐出宗室,当一个逍遥自在的白身,也比这随时随地都会掉脑袋的亲王要好的多!”
萧锦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中却泛起一丝自嘲之意,在一个女子面前诉苦,的确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齐王殿下也不必如此悲观,正所谓世事无定,前途难料。不到最后一刻,谁敢断定您就一定会输,说不定笑到最后,继承大统的是您呢!”
姚小谷说的极为认真,萧锦瑜却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
“这些年靠着父王的刻意恩授,我的确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势力。可与太子殿下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我只希望那一日真正到来之时,他能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放过我的家人与亲信,所有的罪责都让我一人承担吧!”
姚小谷的心情无比凝重,这些看似光鲜亮丽的皇家贵族,实际上却活的一个比一个悲苦,整得她都快要一起抑郁了。
“姚大夫见谅,这些话你听过就过,千万别放在心上,更不要让王妃知晓,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小谷明白,您也要尽力保重自己,我好不容易找到您这么一位慷慨大方的主顾,还准备多宰您一些时日呢!”
姚小谷说完屈身行礼,正准备向萧锦瑜辞行,他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把将她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