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大人是在问我吗?”
姚小谷指着自己的鼻子,露出一脸懵圈的神情。
高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高大师厉声喝止。
看着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出府门,高瞻急得直跺脚。
“父亲,我让人把整间宅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吴管事,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此事一定和他们逃不了干系,您怎么能就这样把他们放了?”
高太师用力瞪了他一眼:“你有几个胆子,还敢扣留皇子?光是萧锦瑜也就罢了,若是等到萧漠寒那个瘟神回来,我看你又该如何收场?”
高瞻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父亲这是何意,此事明明是他们失理在先。一个小小的医女而已,我高家扣了也就扣了,齐王这般咄咄逼人,明显是借机挑衅,咱们这就进宫向圣上告状,非要治他的罪不可!”
高太师抬头望了望苍茫的青天,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萧索之意。
“如今的圣上已经不是当初的圣上了,他纵容齐王与太子争权,不遗余力的将萧漠寒推至朝前,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在他死前搬倒高家!”
“他做梦!”
高瞻气到原地转圈:“当初要不是您鼎力支持,他区区一个庶子,哪里有问鼎皇位的机会?这些年您为了他萧家的江山殚精竭虑,没有片刻松懈的时候,如今他一张口就要卸磨杀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所谓的君圣臣贤,终究是我自己的幻想罢了。他怕他百年之后,我会遏制不住心中的欲望,窃取他辛辛苦苦守护了一辈子的山河,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父亲,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您,相信过高家。索性咱们就如了他的意,趁着萧漠寒那小子还未成气候,咱们干脆一鼓作气反了得了!”
高瞻所言并非气话,事实上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徘徊了很多年。依着高家的权势,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博上一博。一旦成功,那可是难以想象的千古大业。
高太师面色大变,手里的拐杖几乎快要戳到儿子脸上。
“住口!你这个混蛋,你想让你爹如那董卓一般,落得个万人唾骂的下场吗,我若真想做那乱臣贼子,何苦要等到今天?”
高瞻双拳紧握,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父亲,您糊涂啊!您以为您什么都不做,就不是乱臣贼子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有真正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撰写史书。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您的子孙门生们想一想,等真正到了抄家灭门,血流成河的那一天,一切可就迟了!”
面对着儿子哀切的眼神,高太师却是心乱如麻,他丢下手中的拐杖,跌跌撞撞的朝着书房走去。
“东家!您可算是出来了!那些个混蛋没把您怎么样吧,我们大家伙都快要急死了!”
双喜和菱角在高家门外守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看到姚小谷原模原样的走出来,激动得二人热泪盈眶,几乎哭倒在当场。
萧锦瑜哈哈一笑:“放心吧,你们东家福慧双修,有天恩庇佑,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