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该问的问题还没问清楚,他怎么就死了?”
蒙统领满脸懊恼的跺了跺脚,萧漠寒却下意识的抬起头,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高太师。
高太师毕竟上了年纪,被勾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撞,几乎快要舍掉半条命去,一旁的下人见状抬着他的身子准备将他送回大帐。
“高太师这就急着要走吗?勾世纵然有千般罪过,却也是您亲手打磨出来的一把利刃,如今他为您而死,您身为主子总该让他早些入土为安才是!”
高太师骤然睁开双眼,那犀利的目光哪里像是一个垂垂危矣的老人,反而令在场的众人心中一寒。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此事老臣固然有失察之责,可大将军所言,老臣却是万不敢当!”
“没错!高太师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对他从无半点疑心。他关心晚辈是真,可若说他控制勾世犯上作乱,朕断然不会相信。”
皇上此言一出,群臣立刻像炸开了锅一般,开始七嘴八舌的声讨萧漠寒。
萧漠寒对此却浑不在意,反而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丝冷然的笑意。
“此等大罪高太师自然不会轻易承认,不过没关系,我寻了几位故人来和您聊聊天,说不定您还能想起些什么!”
萧漠寒轻轻的拍了拍手,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伙夫”突然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对着皇上磕头行礼,口中还不忘高呼万岁!
皇帝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张面孔看起来有些眼熟。
“皇上还记得前任月氏国主阚清离吗?此人是他最小的儿子,名叫阚晋川!”
皇上点点头,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三十年前清离入京为质,与朕同吃同住,相伴数年。他算是朕此生唯一的朋友,在他当月氏国主的二十年间,大楚与月氏相处融洽,再无干戈,只可惜他走的太早,朕竟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皇帝的语气之中满是唏嘘,这个遗憾注定要伴随他一辈子。
“微臣替先父感谢大楚皇帝对他的厚爱,从前父王在世时,最喜欢把玩的就是这只鹿骨玉谍,他告诉微臣这是您亲手为他做的,这份深情厚意他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
当侍卫将那只年代久远的玉谍交到皇帝手中之时,皇帝愣了许久都没有开口,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晶莹的泪光。
“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没想到他还能一直留到今天。当初他离世之时你们兄弟几个尚且年幼,朕迫于无奈只能将国主之位交给你二叔,也不知这么多年你们生活的怎么样?”
“皇上明鉴,现任月氏国主阚清河狼子野心,凶狠残暴。小王子的几位兄长都已被他害死,要不是他及时出逃,如今怕是没有机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事实上,这样的结果并不太出人意料,当初这个阚清河为了争取大楚的支持,坐稳国主之位,不惜亲自进京朝拜,对皇帝百般恭维,还签订了互结永世之好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