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昏暗的月光让萧漠寒看不清女人脸上的表情，他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姚小谷无声的叹了口气:“大将军不也没睡吗，只是这深更半夜私闯民宅的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

萧漠寒瞬间慌乱起来，他一步跨到姚小谷身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大将军请自重！”

姚小谷狠狠心用力甩开他的手，满脸防备的朝后退了两步。

“民女位卑福薄，岂敢接受大将军的道歉？大将军没有错，是民女不知深浅，乱了心智。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望大将军能够给民女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姚小谷说完蹲下身子，深深一拜，萧漠寒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小谷，你到底怎么了？你心中若有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可知为了能够来到你身边我经历了多少煎熬！”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人生在世，本就艰难，换个角度想想，生活其实并不需要这些无谓的执着，没有什么就真的不能割舍。能与大将军相识一场已是上天眷顾，我不敢再觊觎其他，希望大将军也能尽早放下。”

姚小谷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萧漠寒心中剧震，一张脸变得惨白无比。

“你……你这是何意，你不要我了吗？不，我不相信这是你的本意，是不是有人来逼迫于你？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没有！”

姚小谷回答的干脆利落:“只是我自己突然想通了而已，我这辈子还很长，不想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深陷于泥潭之中不可自拔。我知道大将军为了我在与整个皇室相抗衡，可即便成功了又如何？比起笼子里的金丝雀，我更想在广袤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我姚小谷此生注定无法成为谁的附属，还望大将军成全！”

萧漠寒的身子骤然发冷，姚小谷这些话比任何刀叉剑戟都要锋利，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这都是你的真心话？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就只是拖累而已？”

“难道不是吗？”

姚小谷的嗓门突然升高，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自从我来到京都，所经历的每一场危难都是因你而起。光是我自己也就罢了，我不能让三个孩子因为我错误的选择而受到伤害，就当是我求您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哈哈哈……”

萧漠寒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姚小谷，你是不是已经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救我，如果我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你也不会平白无故多了这许些麻烦！”

姚小谷心如刀绞，可她依旧拼尽全力，努力克制住想要冲上去拥抱他的欲望。

萧漠寒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突然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吗？别做梦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即便你恨我怨我，我也要牢牢的把你困在我身旁，你永远也别想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