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终于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这张脸看着倒是生疏的很,你叫什么名字?是在哪个宫里伺候的?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被赶到这里?”
这些宫人被无尽的刑罚与劳作折磨得失去了灵魂,他们唯一的消遣就是猜测下一个倒霉鬼究竟是谁。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姚小谷下意识地将身子缩成一团,却引来了一阵疯狂的嘲笑。
“敢在这里喊冤,你怕是还没弄清楚这里的规矩吧,今日咱们就好好教教你!”
不知是谁第一个伸手,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癫狂而又邪恶,他们争抢着撕扯着姚小谷单薄的里衣,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她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指印。
姚小谷生平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人性的阴暗,她与这些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仅仅是为了发泄内心的愤恨,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伤害他人,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姚小谷一直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求饶与哀嚎只会令他们更加残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忍受,等待这场暴风雨的消散。
“闹什么闹!闹什么闹!一个个都活腻了是吧,再敢打扰姑奶奶休息,我就赏你们每人一个老虎凳,让你们好生享受享受!”
两个婆子拖着一个血淋淋的女子走进来,拿着皮鞭对着众人一顿猛抽。很快就平息了这场骚乱。
待两个婆子走后,众人也没了戏谑的心情,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是晦气,眼看都要死了,还拖回来做什么?随便找个乱葬岗一丢,还能让野狗饱餐一顿!”
经人这么一提醒,这些人自觉地退到牢房后面,仿佛只要离她远远的,就能避免重蹈她的覆辙。
姚小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朝那名女子爬去,她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尤其是胸口处的那个大洞,甚至隐约能看到跳动的心脏。
姚小谷彻底绝望了,她的药箱也被没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药材,纵然有心想要救人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姑娘还是省省力气照顾好自己吧,像她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受罪,死了才是解脱!”
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动手伤害姚小谷的人。
姚小谷想要对她说声谢谢,可刚一张口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终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哭吧,趁着还有眼泪赶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等过几日你会发现,这世上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麻木!”
姚小谷感到十分惊奇,这个女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可一张口显然是个看破世事的哲学家。
“敢问姑姑尊姓大名?您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吗?”
女人漠然地点点头:“的确很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