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寻漫连忙接下照片。
“要的！”
*
秦煜婚礼那天，边婵带着寻漫去了婚礼现场。
新娘子是一个容貌清秀温婉的女孩子，一身雪白的婚纱，头顶戴着镶满了钻石的王冠，整个人如同天女下凡一般。
女孩子看起来比较腼腆害羞，跟在秦煜身边给众人敬酒的时候，小脸一直红红的，时不时地就抬头看秦煜一眼。
小鹿般的眸子里满是爱慕和满足。
寻漫盯着那小姑娘看了好一会儿。
边婵：“？？？”
伸手一勾寻漫的腰，带着人直接离开了会场。
坐上车，边婵眉目沉沉地盯着寻漫。
“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寻漫愣了一下。
忽然笑了出来。
他伸手过来握住边婵的手。
“没有，我家小姑娘比她好看多了。”
他是在想，如果边婵穿上一身婚纱，那该多美好。
边婵侧头看他。
眸中暗色涌动。
她反抓住寻漫的手一拉，将人抱了满怀。
指尖轻捏住青年线条精致完美的下巴。
眸中神色淡淡。
“哦？看上我了。”
青年略略红了耳垂，长睫扑闪扑闪，目光游移。
边婵唇角向上勾了一瞬，俯身吻住青年殷红的唇瓣。
“那就再别移开眼。”
*
昏暗的卧室内，朦胧的暧昧一层一层荡漾开来。
女孩弧线美好的背部如同天边清凌凌的月牙。
喘息之间，时有青年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出。
“主人，请下令……”
女孩似是低笑一声。
清冷暗哑的声音勾魂般响起。
“好。”
*
*
*
【十年前】
今天临城一座湿地公园里来了一对母子。
妈妈长得很漂亮，手里牵着一个容貌精致到近乎失真的小男孩。
公园里有一个滑滑梯，妈妈陪着小男孩玩了一会儿后，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走向远处。
小男孩慢慢眨了眨那双黑茕茕亮晶晶的大眼睛，一个人从滑滑梯上滑了下去。
滑下去之后，小男孩转身去爬小梯子，却在滑滑梯后面的阴影里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
小女孩长得很好看，就是那张小脸有点脏兮兮的。
小男孩静静盯了小女孩一会儿，忽然朝小女孩伸出手来。
“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小女孩默默将目光落在小男孩朝她伸出的手上。
小男孩的手骨肉匀称，手指修长好看，掌心有点肉肉的，整只小手干净漂亮得仿佛玉做的一般。
小女孩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送过去，却在看到自己的手上又黑又脏时，猛地缩回手，脑袋埋进膝盖里摇了摇。
小男孩愣了一下，走过去在小女孩面前蹲下。
“我们一起玩吧，我给你糖吃。”
小女孩犹豫地抬起头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连忙从兜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喏，你陪我玩，我就把它给你。”
小女孩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真、真的吗？”
女孩声音轻轻软软的，小声音糯糯得像是含了蜜糖。
小男孩乍然露出一抹笑。
“当然了！”
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上也绽开一枚小小的笑容。
眼眸弯得如同月牙儿一般。
“好。”
【一个月后】
小男孩放学回到家，看到家里出现一个新成员。
小女孩穿着一身漂亮的小裙子从楼上下来。
小男孩惊讶一瞬后立刻高兴起来。
他跑上前去抓住小女孩的手。
“嗨，你、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一起在公园里玩过滑滑梯。”
小女孩却一脸陌生地看着他，挣开小男孩的手，后退好几步。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可态度却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小男孩一下子懵了。
难道是他认错了人？
看着小女孩满眼警惕地看着他，小男孩忽然就没了心情。
小男孩和小女孩相向远离，渐行渐远。
后来，小男孩知道了小女孩发生了车祸，将那段时间记忆忘了差不多时，已经跟女孩交恶。
【十年后】
男孩女孩都长大了。
男孩成了集团总裁，女孩成了爷爷身边最得力的徒弟兼助手。
实验室机器人暴动，男孩怀疑是女孩搞的鬼，要将女孩抓起来，却被女孩逃脱。
几个月后，他的人找到女孩时，女孩已经烧傻了。
男孩很自责，命人好好照顾女孩，却没想到，手下会错了意，将女孩送进了监狱，让人“好好照顾”。
女孩死了之后，男孩才想起来很久没有看到过女孩。
问了当初吩咐的人，却见那人震惊一刹后道：“她……已经死在监狱里了。”
*
秦煜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冷汗。
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
身旁的妻子还熟睡着，他沉默地下了床。
站在阳台上吹了吹风，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他反复看了手机屏幕好一会儿，上面是一个人的名字。
烟草的味道充斥鼻腔，流入肺腑，回转上来时却带着淡淡酸涩血腥之气。
好几次差点打出去的电话，让他倍受煎熬。
虽然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可是却莫名真实得让他心神颤抖。
如果当初……
可惜，没有如果。
一切尽皆消散在晚风中。
*
*
*
热闹繁华的大街上。
边婵刚睁开眼，面前白布上的小破碗里便“叮当”一声落下两个铜板。
“老子今天高兴，就勉强信你这瞎子一回，来给爷算算，爷的姻缘什么时候来？”
边婵一抬头，入目便是肌肉嶙峋、光着半个膀子的壮汉。
瞎子？
她能看见啊！
不对……她是能看见，可是视野少了一半。
“爸爸，你别听他胡说，你没瞎！不过是不能用两只眼睛同时看人罢了！”
幺儿连忙在边婵耳边解释。
边婵淡淡看了壮汉一眼。
“……”
就这胡子拉碴的样子，有姑娘家能看上你才怪！
“向后转，前行五百米，看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你的姻缘。”
壮汉愣了一下，粗声粗气地威胁：“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没遇到，我带人掀了你的摊子！”
边婵轻轻挑眉。
“你可以试试。”
壮汉转身离去。
向后转，向前走了五百米。
抬头——
怡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