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母亲去世那年,他才晓得,原来是因为她的母亲并非大家出生,所以也不习惯逛那些商场,总是带着年幼的她逛些生活气息浓厚的地方,后来她的母亲因为与上流社会的生活格格不入,郁郁而终了,因此她内心对这些场合有着本能的排斥。
“好啊,去哪里?走着去还是开车去?”
“我看看,离这里多远再决定”,她掏出手机,看了下距离,“恩,有点远,还是开车去好了。”
上了车,陈漾义将音响调到《鹅》,舒缓的琴声在暖融融的空间里流淌着,她想起旧日温暖的时光,心上的积雪也渐渐地化了。
“还记得你以前常常拉这首曲子,那年我生日,也是我哥哥的生日,所有人都跑去给他庆生,只有你,注意到角落里的我,跑过来,送我一支曲子当生日礼物,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鹅。”他边开车边浅笑着道。
“是啊,结果后来我生日,你居然送了我一把琴,当时我没注意,现在才知道,那把琴有多贵”,清浅的笑在她颊上绽开,“一直没问你,当初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他转过头来,一笑,“你猜?”
她偏着头认真思索着,窗外的雪花飞舞着,扑在车窗上,薄薄的一层,轻纱一般地笼住了车内的空间。
记得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她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却见他专注地对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一行行细密的字就慢慢显现在屏幕上。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盯着那一串英文看了半才勉强明白了些只字片语。
他感到轻柔的呼吸浮在发顶,回过身来,却看见她红着一张脸,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敲门的。”
他取下眼镜,一双清润的眸子里满含笑意,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哪次进来是敲了门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面上的红更深了,忙转移开话题,“你在做什么呢?我英文倒也还行,可就是不大明白那些字的意思。”
他轻轻笑了,声音低沉悦耳,“我在做一个游戏,这些字叫做代码,组成的东西叫程序。”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看你最近都坐在电脑前,我们班的男生倒是有喜欢打游戏的,但是没听过有谁会做游戏的”,她有些崇拜地看着他,“我家阿义真厉害!”
他拉她在旁边坐下,宠溺地笑了笑,又『摸』了『摸』鼻子,“尘尘会嫌弃我太沉闷么?”完竟然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她摇了摇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很认真地看着他,“不会啊,比起那群开口***闭口cnm的聒噪男生,我家阿义最好了!”
他柔柔她的发顶,声线温柔,“我家尘尘也最好了。”
她那时只知道他有段时间废寝忘食地坐在电脑前,熬得一双眼睛都红了,再后来又恢复了往常的作息,半年后她生日,他送了她一把名贵的大提琴。
“你写程序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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