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滢觉得自己醉了,无数心里话倾泻而出。
……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老东西有多固执——不管我怎么证明,我爸就是认为我现在正在跟人鬼混,上当受骗;我妈觉得我永远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切行为都是脑子不清醒的幼稚行为。”
宫玉成从没面对过这种情况,但听起来就很……蛋疼。
就像一个人没法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在刻板印象面前,所有试图证明自己的行为都像小丑表演一样,心酸又可笑。
“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需要续签lease,结果住了一年就得自己另找房子,只剩下一个off campus的公寓楼。我跟我爸说了以后,他就认为我是为了方便跟人上床所以才搬到学校外面住的。”
……
“他宁愿相信一个英国留学生回忆五年前经历的三十秒视频,也不愿意相信我——他的女儿。”
“至于我妈——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
“在那两个人的面前,我不能穿喜欢的衣服,不能交朋友,不能信任别人,晚上不能出门,不能吃垃圾食品,不能跟人吵架……在那种环境下生活就像感受着自己逐渐被沼泽吞噬,或者整个人被某种窒息感吞没。”
“尤其是现在,我能做到这么多神奇的事,但就是没法改变所谓的家庭。”
“我不喜欢抱怨——比起抱怨,我更希望用这份精力找到解决方案。但是现在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没法叫醒装睡的人。”
“我……是不是很没用?”
酒瓶空了,景滢颓然将瓶子放进垃圾桶,没看宫玉成,在身边打开【梦想房间】,进屋,关门。
就在宫玉成发愁该怎么联系“身处于现实和梦境之间”的景滢时,景滢捧着几样东西走出了房间:“有多余的洗手间吗?”
“至少你没躲在房间里……我觉得你很可靠。”宫玉成用钥匙打开了一间客房,将钥匙放在了景滢捧着的毛巾上,“欢迎入住,以后这个房间就归你了。”
看着没有一点生活痕迹、就连床单都在袋子里没拆封的大房间,景滢发自内心的感到同病相怜:“你也挺可怜的,竟然连一个能带回家的朋友都没有。”
“能带回家的也只有女朋友了——我更喜欢宾馆。”宫玉成没好气的敲了敲景滢的脑袋,“小孩别想那么多,小心老的快。”
什么叫“小孩”?景滢将宫玉成推出门,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小木棍挥了两下。
“……”宫玉成眼角抽搐,只觉得景滢一直都有种神神叨叨的诡异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