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这是一场低调而奢华的私人宴会,精致的庭院里布置着几十盏烛火明亮的油灯,让整片空间都温暖如春。厉景长辈般带着景滢和形形色色的人见面,每个人都摆出一副外交的模样,不亲近也不怠慢,只是礼节性的打招呼以后就立刻离开,似乎很忌讳和景滢过多接触。
“明明是听证会,为什么要不在法庭之类的地方?”景滢好奇的打量着庭院中央表面生着青苔的石柱,“还有,只会让人说实话的东西为什么会被叫做邪祟?”
【厉景用异术技巧压制情绪,实际上正在为你担忧。】
“……”厉景罕见的晃神,“是因为……史侍吃的是“谎言”,问完只能让人几天没发说谎,对你影响不大。”
【史侍对人的影响体现在暴涨的倾诉欲和追求事实两方面。】
【你只要不说话就行了。】
“别担心啦,说实话而已,受伤的绝不是我。”景滢将一杯热腾腾的茶塞进厉景手中,“再说,我也有planb呀。”
【厉景担心的就是你的planb】
“有你在,我能出什么问题?”景滢甩出王炸,“我可以相信你吧?”
“一会放松心情,冷静点。”厉景将目光停在景滢的右眼上,“少说话。”
景滢笑着拍了拍厉景的头顶,在两个蒙面人的指引下将靴子脱在沙地边缘,沿着鹅卵石小路赤脚走到三人合抱粗的石柱下。
若有若无的雾气从苔藓中钻出,似乎在风中形成了模糊而繁复的符号,在景滢身边缓缓盘旋。
……没什么感觉。景滢用普雷厄之眼检查了三遍,没有任何异常。
【史侍能力与韩旌胜类似,你可以将其视为韩旌胜的平替。】
场地外的景雪云看着景滢身边几乎不可见的雾霭,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便宜徒弟。
景雪云从没见过“谎言”这么少的人——大部分人都被层层叠叠的口业包裹,就像被钉在了厚重的枷锁内。
孔骝从横贯沙地的小路的另一侧走来,看向景滢的目光灼灼。
景滢精神恍惚了一瞬,脱口而出:“早|泄竟然会遗传?”
卧槽。
放眼望去,每个人的脸色都很精彩。
实际上,小院见证过很多大佬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像景滢这种一开口就王炸的……景雪云还真没见过。
“不是在针对你,只是觉得很神奇——我从来没见过真正意义上早|泄的人。”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景滢闹钟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而且全家都会——”
“闭嘴!”孔骝一张脸涨的又红又紫,“是你杀了我儿子!”
“别冤枉人,我就是个打扫残局的,只是处理了尸体,顺便按照惯例“用异术破坏周边”而已。”景滢翻白眼,语气恶劣,“收钱办事,不涉及人命——你们姓孔的应该很熟吧?”
孔家族业“审讯”,和景家的“刺杀”异曲同工,在异人界看来都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