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从北境冶州城通往大夏腹地应天府的官道上,一个狼狈的身影正手握缰绳,双眼目光凌厉,风尘满身,口中不断发出催促之音,手中皮鞭,每扬起落下一次,必定狠狠抽在马身上。
“秃噜……呼。”
“…………”
一阵长嘶过后,座下马匹浑身颤抖,然后不由自主的抽出着,嘴角吐出白色泡沫,前行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驾!”
身着旌旗的军士用力催促,马儿却侧身向着地面重重摔到在地。
“只差十里地!”
军士查看了一下马匹状况,心里明白,跑得太急,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跑着过去吧,距离驿站还有十里路。”
军士看了一眼倒地的马,然后眼中不舍,却毅然转身,朝着驿站全力奔跑而去。
这传讯的军士有先天修为,奔跑起来虽然没有马的速度快,但是也算得上快速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十公里路程也到达,出示军令,又重新领了两匹千里马,再次朝着大夏应天府疾驰而去。
漫漫千里路程,从北境到达应天府,即便是骑乘千里马,日夜兼程,也需要三天之久。
但是这位来自北境的传讯军士,靠着自身毅力,不仅日夜兼程,就连吃喝拉撒的时间,也极大的节省下来,最终短短一天时间,跑死了三匹千里马,跨越千里距离,在夜晚时分,到达了应天府的城池下。
“报!”
一声高亢而绵长的声音在宣政殿内响起。
夏帝此刻正在阅览朱批,闻言眉头一皱。
身旁的太监总管王永年会意,一旁的小太监将两旁的灯罩拿开,挑了挑灯芯,让烛火更敞亮一些。
“陛下……”
王永年从信使手中接过装有金箭的密封竹筒,打开之后,从中取出一封信件,然后上呈夏帝亲阅。
“唔……”
夏帝看着信封中陈述的内容,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又放下手中的朱笔,身旁的王永年会意,接过小太监手中的烛火,摘了灯罩,递到夏帝身前。
看着手中的信件一点点燃烧,由白变黑,夏帝的眼神一亮,深邃的眼眸中映照出烛火模样。
“大伴,去将李毁给朕叫进来。”
“诺。”
应了一句,王永年便缓缓退出了宣政殿,然后在一个提灯小太监的带领下,前往宫中禁卫们所在的偏殿而去。
路上走着,王永年脑海中不断思虑着刚才的情景,但是却始终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随后,他便不再思虑,而是来到禁卫所在地,与李毁一同,回到宣政殿见驾。
“臣,李毁叩见陛下。”
“起来吧。”
“闲杂人等都退下吧。”
夏帝说了一句,王永年袖子下开始挥手,两旁的小太监宫娥们,也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固定好灯烛,然后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