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俩人的关系越来越僵,就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一样。
后来高正结婚,江春晓在里头一挑拨,高正看高刚更像是看仇人一样,还学会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了。
最后高刚忍不了了,就在酸菜厂旁边盖了三间瓦房,一家子搬到前面去了。
为了那几间房子江春晓还闹腾了一回,非说公婆偏心高刚一家子,给高大嫂气得差点撅过去。
感情就像是一颗蛀牙,当它有一点被蛀坏的痕迹,其实很简单就能修复。但是如果你不去管它,它就会越坏越大,直到再也补救不了,只能拔掉。
……
春山跟春江进屋一看,春林还趴在炕上抽搭呢。
春山吐出一口郁气,才开了口,“对不起,大哥今天做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
春江爬到炕上,凑近春林的脑袋说:“二哥也有错,对不起。”
春林抬起脑袋,扁着个鸭子嘴,委屈巴巴的说:“我也有错,我不该不听大哥的话。但是打屁股真的可疼了,大哥你以后别打我了。”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下狠手打你吗?”
看春林摇了摇头,春山又叹了一口气,才语气沉重的说道:“爹当年去大河里抓鱼,结果再也没能回来。娘这么多年从来不吃鱼,连大河都没去过。你呢,今天还跟娘说要吃鱼,这不是往娘心上扎刀子吗?”
春山的心里还是有些责怪春林,因为他今天要吃鱼,娘才会提起爹。
娘应该是想念爹了,才会那么难过。
春林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他一直以为因为自家姓余,所以才不吃鱼的。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春林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吃鱼了,我再也不提起鱼了……”
这事儿春山从来没跟两个弟弟提起过,只是从小就告诉他俩不能吃鱼,不要提起鱼。春江虽然不懂是为什么,但是他看娘从来不做鱼,也就没开口提过。
春山跟春江任由他哭,等他哭完了,春江才像是摸小狗似的撸着春林的头发,说道:“还有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危险?那个东西我跟大哥都不敢碰,你竟然敢跟那个小姑娘一块玩,这要是给你炸着了,你让娘以后怎么活?让我跟大哥以后怎么活?”
春林抽噎着,“我不知道那东西危险,我以为就是一根小鞭炮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不止是告诉要远离危险,更是要学会防患于未然。你这些都白学了?我看你明天去跟高风亮节他们再学一次吧!”
春江一边说一边拿手指头点着春林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春林小声说了一句:“我才不去呢……”
“那你以后不行再跟那个小姑娘玩了,知不知道?”
“噢~知道了……”
陶陶站在窗外,听着三个孩子把话说开了,她也就能安心了。
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可得珍惜才是啊。
陶陶刚想抬脚进屋,就听见隔壁高风亮节正在高声的念诗。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