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山不动声色的拉着水水坐下来,抬头问道:“你们这儿的老板是姓陶吗?”
小服务员点点头,“是姓陶啊,你认识陶姨吗?”
“认识认识,我们是……是老乡。”
山山水水俩人终于放下心来,确实没找错地方。
小服务员一看她俩这也不像是来吃饺子的啊,就去前台叫了小芳。
小芳走过来看了她俩一眼,心里纳闷儿这难道是陶姨新召开的服务员?
“你们是找陶姨吗?”
“是是是,我们就是找陶奶奶来的。姐姐你能把陶奶奶家的地址给我吗?”
“陶姨出门了,还得过几天能回来呢。”
至于想要陶姨家的地址,小芳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地址给个陌生人。
高山山也看出来她的意思了,可怜巴巴的望着小芳说:“我们姐妹俩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是没地方去啊。姐姐,你让我们在这儿住几天吧。你放心,我们不白住,我们帮你干活。”
话已至此,这又是陶姨的老乡,再拒绝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小芳笑着点点头,“后院有空房间,你们跟我来吧。”
陶陶这边,下葬以后烧过纸钱,跟着来的村民都回去吃席了。
陶陶没走,站在大坝上往河边望去。
这个地方挺好,还能看见陶李桥。
“婶子,回吧。”
春山跟春林都被村里的熟人给拉回去吃席了,就剩下陶陶跟高刚两口子。
陶陶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唉,等我死那天,让春山他们把我的骨灰带回来,还能跟你们娘在一块儿。”
现在这边农村还是流行土葬,没有人火葬的。陶陶却觉得火葬干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挺好。
这里有余家的祖坟,余家人都葬在这里。春山他爷爷奶奶,他大伯,还有他爹余计晨。
她应该也是想自己葬在这里的吧。
小雨垂着头又哭了起来。
陶陶抱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不哭了,走吧,咱们回吧。”
小雨擦着眼泪,声音哽咽着说:“婶子,你在京城过得咋样啊?”
“挺好,天天没啥事就哄哄孩子。你俩现在干啥呢?”
高刚尴尬得直挠头,“没干啥,这两年尽在家待着了。”
前几年爹娘把酸菜厂给了高正以后,他们两口子去市里啥也没干,一直住在儿子家,帮忙带带孩子。
这些年两口子其实也攒下了不少钱,但是三个儿子结婚,又是卖房又是装修,还有买家具家电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给出的钱。
这一出就出三份儿,再厚的家底也给掏空了。
高刚去年就惦记着想出去打工挣钱,可是小雨身子不好,总抱孩子腰受不了,他只能在家陪着,帮忙带带孩子。
陶陶抬眼瞅着高刚,“你们两口子趁年轻不想着干点啥挣钱,就打算这么将就过了?”
高刚被她瞅的脸都红了,“没有,我寻思着等孩子再大点儿,我就出去挣钱了。”
“想好做什么了吗?”
“这个……还真没想过。”
不是没想过,而是没有实力想这个。
别说他们两口子拿不出来钱,就是三个儿子手里也都是紧巴巴的。当初因为老三高节结婚的时候他们手里没多少钱了,给老三买的房子小了一点儿,老三媳妇到现在都不拿正眼看他们。
他也想做买卖啊,可是哪有本钱?别说爹娘在的时候他开不了口,现在爹娘走了,他更是不可能为了点破钱跟亲弟弟打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