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央求姐姐请人来唱堂会,但又想等相公回来。
如今来了楚楚,以后便不会寂寞了。”
楚楚见他两人如此放得开,吞了口口水,心下激动,手上竟走了音。
鹿宦娘立即笑道:“妹妹心思可不在琴上呀。”
调笑了一会,阿绣过来招呼几人吃早饭。
谈及下面三县的灾情,荣宁儿当先道:“听说许多地主老爷担心麦子长不出来,现在就开始收佃租了,佃户们拿不出,便只能倾家荡产了。”
胡谦道:“城中的情况如何?”
“也有逃荒过来的,只是不如之前那么多。”
“还没到时候,到了五月就多了。”
胡谦叹息一声,可惜自己不会行云布雨之术,否则便可出手相救。
一向话少的阿绣道:“相公,妾身有个主意。”
胡谦道:“哦,说说看。”
“不如还像上次那样施粥,也好积些阴德。”
胡谦道:“主意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怎忍心让你几人去抛头露面。”
说着又喊道:“迎彩,传话给胡九,让他今天什么都不必做了,专门在门口施粥吧。”
迎彩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上午时,胡谦出门看了看,粥摊子前面已经排了老长的队。
之后,他先是去了州衙看望许远方,然后又去了鸿鹿书院和齐夫子说了会话,得知郭宇前脚刚走,看来他已经从京城回来了。
中午回来时,他才刚进院子,就见沈玉珍几人眼睛红红的,直直地看着他,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他一愣,着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玉珍道:“郭公子上午来找过相公。”
“然后呢?”
“他说皇上许诺相公一件事,只要相公开口,皇上便答应。”
“嗯,是有这么回事。”
“相公说了什么?”
胡谦笑了笑,“我说你们这一个个反应这么大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是的,我求皇上赦免马守备家人的罪过。”
楚楚道:“原来竟是真的!”
鹿宦娘道:“高官厚禄、金银财宝都不要,却为了……为了马家做到这种地步……”
说着便哭了起来。
阿绣早就哭得像是泪人似的。
沈玉珍和楚楚也潸然泪下,甚至迎彩等几个婢女也悄悄抹泪。
胡谦道:“行了,咱们锦衣玉食,一家人其乐融融,不是挺好的嘛。
对了,宁儿呢?”
沈玉珍道:“情绪有些失控,在自己屋里哭呢。”
胡谦点点头,“哭出来也好。”
楚楚看得奇怪,虽有心要问,但一时也敢随便开口。
沈玉珍道:“相公,你去安慰一下她吧。”
胡谦摇头道:“我现在过去,倒有点邀功的意思,还是算了吧。”
沈玉珍道:“要是邀功,回来的时候也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再说,你若不去让宁儿好好谢你,她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胡谦这才到了荣宁儿的屋中。
才到外间,就听一阵低声抽泣,转过角门,只见荣宁儿正坐在床沿上,斜趴在枕头上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