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去,沐深瑞笑道:“胡大人为江山社稷屡立奇功,今天来到安湖府,我等一定要好好为大人接风洗尘。”
孙正宗道:“我早已知会湖上天府,今晚便请诸位大人去痛饮一翻,还望不要推辞才好。”
胡谦笑道:“沐大人、孙大人如此说,下官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下官的家眷还在客店,两位师爷也……”
正说着,便听外面晁四海怒道:“就是这五个混账,不仅骂我,还动手打我,爹爹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晁镇也知儿子的毛病,又见楚楚生得美貌,便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胡谦等人都在里面,必然可以听到这里的动静,他就算有意偏袒,也绝不可能当着胡谦几人的面。
所以只低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出去说!”
胡九道:“这位大人!我们是信任按察使胡谦大人的家人,无意和贵公子发生冲突……”
内侧胡谦一听,立即愣住了,疑惑道:“胡九?”
沐深瑞道:“怎么,外面真是胡大人的家人吗?”
胡谦笑道:“听声音,是我家老仆人胡九。”
孙正宗和沐深瑞心头皆是“咯噔”一声,听外面的声音,似乎晁四海那个混小子纠缠上了胡谦的家眷。
晁四海是什么德行两人岂能不知,若是因此得罪了胡谦,那可就遭了。
两人如此想,外面的晁镇也是后背一凉,心道你惹谁不好,怎么惹到胡谦头上了,而且胡谦就在屋里坐着呢。
想到这,他正要说话时,晁四海忽地趾高气昂道:“什么按察使!什么湖浅湖深!全是胡扯!今天一定要把这几人抓起来,尤其是那个小娘子!”
晁镇脸色煞白,几乎有杀了这个混蛋的心思,见他还要再说,立即喝道:“住口!胡谦乃是东平的按察使,岂是你能说的!”
晁四海一愣,不明白一向偏袒自己的爹爹为什么会了个人一样。
晁镇道:“孽障!还不向人家赔礼道歉!不,要跪下认错!”
晁四海道:“爹,你是不是傻了,就算胡谦是什么按察使,还不是被你这个巡抚管着,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你怕他做什么!”
房间之中,胡谦的脸色微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句话也不说。
沐深瑞和孙正宗心中一沉,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祈祷着晁镇赶紧把这个惹事的混蛋处理掉。
晁镇也是焦急万分,胡谦就在里面坐着,肯定听到刚才说的话了,这时若是把几人拉到别处,胡谦必然心存芥蒂。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处理了。
“孽障!你道不道歉,再不道歉,我就大刑伺候了!”
晁四海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退后一步,歪头道:“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才是你儿子啊!你到底是向着哪边的!”
“爹哪边也不向着,今天你纠缠人家在先,再不认错,爹只能动刑!”
晁四海气呼呼喝道:“凭什么是我的错!他们打了我!”
晁镇知道不能任由他再说了,要不然场面就更无法收拾了,当即喝道:“来人!给我打!”
一众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手。
晁镇劈手夺过衙役手中的水火棍,猛地朝晁四海打了过去。
晁四海赶紧躲闪,想到晁镇是在屋中会客,便立即醒悟过来,一片跑,一边叫道:“我知道了,是不是胡谦那个王八蛋就在屋里!
胡谦,有种你出来!躲在屋里算什么英雄!
出来!咱们划出道来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