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滚滚、金灿灿的佛钵，突然从远方砸过来，真气如同莲花绽放，空气都被钵体砸出尖锐的啸声。

佛钵砸在铁箭上，像是在打铁，咣当作响，两股真气碰撞数次，针尖麦芒，隆隆作响。

箭矢毕竟是凡铁，经受不住真气交锋，爆裂开来，铁屑四下纷飞。

利器级别的佛钵也没讨好，莲花模样的真气溃散，无力坠地，被一只鸡爪般的苍老手掌抓在手中。

那是个老眼昏花的尼姑，牙齿都要掉光了，穿着一身月白僧服蹒跚走来，脖子上一串玉质禅珠散发莹莹宝光。

沟壑密布，枯如树皮的老脸长满了黑斑，丑陋似恶鬼，即便衣着华贵，涂着昂贵香料，依旧难掩那股将死的恶臭。

老尼姑伸出苍老手掌，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南山寨主：“我儿不哭，娘来了，谁也伤不了你！”

“老妖尼，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一介尼姑，竟然触犯戒律，诞下子嗣，真是令人作呕！”

白起目光冰冷：“黑山郡城第四营，奉太守之令，剿灭南山寨，鸡犬不留！”

“小娃娃，年岁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真是熏死人了！”

老尼姑怪笑着，露出一口流脓的暗黄牙龈：“当年你奶奶我闯荡江湖时，邓端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呢！”

她猛地投掷出手中金钵，苍老手臂释放出可怕力量，好似佛陀掷象，劲风吹得浑身僧衣猎猎作响。

直径接近两米的真气莲花，在佛钵表面绽放，又猛地炸裂，化作一股磅礴的推动力。

金钵发出剧烈的音爆声，在空气摩擦中生出烈焰，化作璀璨金光压顶而来，摄地人缓不过气来。

“至少是玄阶上品的武技！”

姚平瞳孔微缩，面色沉凝，这种活了百年的老不死果然都不好惹。

迟疑片刻，他还是挡在白起身前，却被拦下了。

白起抬头，火焰熊熊倒映在瞳孔之中，金色的佛钵似天罚降临。

伸手，拔剑，斩！

玉色的真气，如同潮水般充斥在眼前，又砰然从中间一分为二。

那是一道平平无奇的剑光，却又锋芒无双，好似连这片苍穹都能斩开！

金钵一颤，而后悄无声息被斩成两半，钵体表面炽热的火焰砰的一声炸开，在剑气下拖出数道长长的尾焰。

如同烟花一般绚烂，照亮了将士们呆滞的脸。

热气滚滚，灼烧地众人口干舌燥，瞠目结舌。

“老妖尼实力不错，值得我出剑。”

白起点评了一句，收剑入鞘，转身离去。

不远处，一道血痕，从老尼姑天灵处浮现，又蔓延全身。

她脸上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神情还没来得及变化，就永远凝固在脸上。

南山寨主看着如瓷器般裂成两半的尸体，血染一身，腥气扑鼻，被吓得裤裆一热，呆滞在那里。

直到被兵士们绑住，方才如梦初醒，大声哭嚎，疯一般扑向娘亲的尸体。

可惜老尼姑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