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杖……若打的实在,皮儿上只是青紫,可里面肉烂骨碎,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过活;若打的心机,那就是皮儿上见血见伤,里面却是好的。
三房的执杖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通过宋三娘的问话,便知这小子与老爷彻夜未归有关联,加之主母就在旁边看着,下手更是卖力。
二十杖打完,小厮浑身已经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金嬷嬷带着几个婢女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个沉甸甸的包裹。
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赫然是早上白锦文刚给他的碎金、铜板等。窃窃私语如同海浪一般,将这一幕推送到更远的地方。
“啧啧啧~~~”宋三娘拇指与食指掐起一块儿碎银,对着午后的阳光看了许久,嗤笑了一声,将银子扔了回去,“就搜出来这些?”
“回三娘子,他房间里只有这么多碎银,再没有其他东西了。”金嬷嬷见她让自己将银子交给小姐,便托着银子送到了白锦文面前。
“哼!”宋三娘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缓缓的蹲在地上,与小厮平视,“你是不是觉得……你藏的很好?三婶婶给你的大额银票,我都没找到,心里是不是既鄙夷又庆幸,觉得自己即便是残废了,有哪些钱,也能过的很好?”
小厮抬起头,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飘过的情绪,证明她没有说错!
“你知道,为什么猫抓老鼠的时候,从来都不直接吃,而是要先戏耍一翻吗?”宋三娘又缓缓的直起身子,每直一个骨节,气势便涨上一分,直到完全挺直脊梁,小厮眼中没了刚才的得意,只敢低头看着比地面高一点点的水绿裙摆。
“来人啊!”她看着他肿胀的屁股,眼眸中划过一道暗彩流光,“把他翻个个儿,立起来,绑紧了。
再把小臂抬起来,让他能看见自己的手……”
宋三娘每说一个动作,下面的人便做一个,都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凳子,立起来刚好安放小厮的手臂,光线刚好,清晰可见。
下人还怕他挣扎,便将手臂也绑在了凳子上,四周都有人扶着,齐刷刷的看向她,等着吩咐。
“你不愿意回答我啊!”宋三娘搓了搓手指,“没关系!你一会儿就有所感受了。”
“您……您能给说说吗?”小厮气弱的要求,屁股被紧挨着硬板凳,疼痛从下至上,比打的时候更疼了。
“哟~~~”宋三娘笑了,“你当我是天桥儿下说相声的?”
“不……不敢!”小厮急忙摇头,“这不是怕哥几个儿辛苦,也怕累到三娘子嘛!”
他心中叫苦,别后面打完了,打前面……或许,他也能挺一挺……下意识的将视线往下看……
“哟~~~”宋三娘点点头,“那我还得谢谢您呐!
看在你诚心诚意的发问,我便给你讲讲,又能如何?
从你房里搜出来这么多银子,想来平日手脚也不干净……”她将视线放在他紧握的手上,“你的手不干净,可你的指甲看起来很漂亮……我要了!”
她说什么?
小厮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惊恐的看着她……十指连心啊!
她这是要活活的疼死自己吗?
“我……我……”
“来人啊!”
“我说!我说!我说!!!”
小厮吼的脖子上青筋都蹦起老高,他看到从门口缓缓进来的火钳,平日爱看的姑娘,如今也没有她手中的死物来得更吸引他。
“喏~”宋三娘用下巴比了比那火钳,“说吧!
说的我满意,这苦刑,你便不用挨……若我不满意……”
“宋三娘,你别欺人太甚!!!”小厮气的脸色涨紫……什么叫说满意了?
他……他娘的,谁知道说什么她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