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参将……”
“我在!”
千万别告诉他,这堆救命的东西会出什么意外,他这小心脏儿可不经吓啊!
“我不知他们具体会行进至哪里,你还是在营地整休,准备应敌,方为上策。”
商队每次走的路线都不同,这些保命的信息如何能告知一个外人?
“哦!哦!”平凯安尴尬的骚骚头,“嘿嘿……嘿嘿……我就是有些心急!”
“嗯!”宋三娘点点头,向李大将军递了一个隐晦的眼神,见他点头,又重新垂眸不语。
“沈将军、甄军师、三娘留下!”李玉寒听到有后方补给,心中稍安,身体靠在椅背上,“你们出去各司其职吧!”
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平凯安最后一个出去,回身看了眼在宋三娘身后稳如泰山的黑蛋儿,见她也看向自己,勾起嘴角笑了笑,便掀开帘子出去了。
甄玉柳看着面容沉稳的三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看她随口报出的这些东西,少说也要有几万两白银。
户部已经很久不给大将军批银子了,几个城池都是靠着还舍不得走的乡绅支持着,像檀州这样的空城,只能靠着朝廷……
这些物资无异是雪中送炭,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他有一次看着手中长长的物资清单,感叹了一句:三娘,可真有钱!
被大将军言辞厉喝,‘这是东西跟三娘又什么关系?都是用我家私产出的钱,三娘帮忙采办而已!’
他被吼的一愣,耳朵‘嗡嗡’作响,呆愣的望着大将军严肃的脸庞,突然明白了……
与大将军并肩作战多年,他能不知道大将军家私几何?怕是在第一年的时候就已经花干净了。
这些东西必然是三娘出钱采买的,但他们必须将这事儿瞒的死死的,不然她将来要面对的可是三年的牢狱之灾。
“李大将军……”
“三娘,你这连姓带官位的称呼已经叫了多少年了?”李玉寒无奈苦笑,不止一次要三娘叫他‘大伯’,可她每一次都会客客气气的如同外人一般叫他‘李大将军’。
“我也很想有您这样一位大伯,可我毕竟姓宋,且我家还有一位‘嗷嗷’等着上位的……”宋三娘喝了口茶,淡淡的笑了,“我觉得……还是客气些的好!”
这话说的已经不能再白了,甄玉柳会心一笑,三娘为大军提供了不少军需用度;大将军为她抗下了军需的银钱来源;三娘为了不让家里‘嗷嗷’那位给大将军添麻烦,便恪守礼节,半点近乎都不套。
所谓人际关系的良性循环,说的便是这种都为对方着想的做法吧!
“三娘啊!”沈汉觉得脸上发烧,“只有你刚才说的那些……怕是不够啊!”
大兵们都很喜欢这个眼里总是带着淡淡浅笑的小娘子,不仅一手医术又好又快,还经常领着一车车物资往军营里运。
今早刚刚回来的时候,士兵看见他都没有看见后面三娘那么热情,可见人都走干净了,也没见后面大箱大箱的物资,都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睛。
大家都明白,军队是朝廷的军队,是百姓的军队,没道理让一个人承担起一城军队的物资。
大将军往里贴补了多少家私?三娘带着士兵上山采了多少次草药?
尤其这小娘子,看着柔柔弱弱,上了山不叫苦、不叫累,将每个士兵的背篓都装的满满的。
大部分是药材,小部分是打回来的野味、能吃的蘑菇、野山药……能让士兵们高高兴兴的吃上一顿。
可三娘只是随意喝了点汤,便急忙去整理药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