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气氛低迷,李玉寒看着一旁的三娘,不知叹了多少次气,可他还是想在劝上一劝,“三娘,你还是听我的,先回汴梁吧!”
军中疯传三娘是毒娘子,将两次用毒刻画得血腥暴力,也将三娘说的别有用心,借守城之名,行歹毒之事。
他和军师都认为这是有人故意要抹黑三娘,让她在檀州待不下去,这样辽军也可以少了几分顾忌。
毕竟蛮荒之地,医术并不如瑞宁,人感染个风寒都有可能没命,更何况三娘这种直接用毒的手段,是他们无法防范的。
三娘平日与兵士相处的不错,没见她得罪过谁,查来查去……查到了麻头身上,将他抓来审问的时候,还理直气壮的嚷嚷:她就是恶毒!她一人杀了那么多人……她早晚都要下地狱的!
他只得先将麻头关押起来,让人继续审问,果不其然,在麻头饿了一顿饭之后,吐出有人将一两银子和一张纸条放到了他被子底下。
上面要求他将三娘说的越恶毒越好,并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他二两银子。
李玉寒叫人去搜麻头的床铺,根本没有那张字条,而那一两银子,也被麻头拿去赌钱,输了个精光。
所以,他和军师商量了一下,觉得三娘再继续待在军营之中并不安全,想让她与幽州城中的四方镖局一起回汴梁。
“呵!”宋三娘冷笑了一声,“李大将军,我们檀州南山下那条小溪应该是大辽主要河域的源头吧!”
李玉寒看着三娘的样子,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三娘,慎言!”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甚至一点儿意思都不能往外漏,他在这上面吃的亏太大,以至于如今骑虎难下。
在他看来,战争可以有任何借口,但他不希望这个借口是用三娘的意气之言,那么她终将被推上无法回头的死路之上。
“李大将军,我想着自己如今既然担了这个名声,不如真的把事情做绝了。”宋三娘自嘲的笑了一声,“此后草原便是我的后花园,也不算是平白受了冤屈。”
既然你们传的跟真的一样,不如我便给你们做成真的,省的你们白费了口舌!
“三娘,莫要冲动!”甄玉柳见三娘少年意气,无奈的笑了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如何说,你便如何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主见了?
听甄叔的话,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我便让人送你和黑蛋儿离开檀州。
现在有敖王爷的援助,想来大辽不会贸贸然的进攻,且官家从他口中得知我们没有谎报军情,也会给我们后期的补给……你放心吧!
我们绝不会让檀州再破一次的!”
甄玉柳送三娘出去,心疼的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个什么都喜欢装在心里的姑娘。
上次檀州城破,她便一日日的站在幽州城上遥望檀州。大将军将辽兵驱逐出檀州城,她便急火火的跟着一起进来,摩拳擦掌的要救人,却发现无人可救!
壮硕如黑蛋儿、胆大如黑蛋儿都吓得吼了一嗓子,她却无声无息的给人盖了个披风,什么都没说,又似什么都说了。
那煽动谣言的人,他与大将军推断了一下,一种可能是害怕三娘的人;一种可能是兵士为了掩盖自己无法守住檀州的无能,将过错都推给了三娘……是她太毒!
他们还来不及出手,她就将辽兵解决了。
在他看来,第一种可能性最大,而最害怕三娘的人,莫过于城外的大辽兵!
也就是说,他们的阵营中有对方的细作,还是个不太聪明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