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这一次！”居木撇过脸，仗着自己脸黑，以为别人看不见他脸上的潮红。

“我心中第一……”黑蛋儿歪头想了想，“最早是阿娘，但现在阿娘已经有了自己的小郎君，她应该不是那么需要我了。

现在第一是三娘、第二是吃食、第三是你、第四的司水、第五是青一师父……”

她见居木了然的点点头，神色上颇为欣慰，不是第一也这么开心？

之前听后院的小娘子抱怨，自己竟然排在郎君的老娘之后，不是他心中的第一人，不高兴了好久。

后来还是郎君又是买杂嚼，又是好话哄，总是将人给哄回来了。

等她走到船尾的时候，发现这里并不只有居木，还有他的上司—李不乱。

“见过李小将军！”黑蛋儿毫无诚意拱手行礼，一屁股坐到居木身边，看着他手中先喷喷的烤鱼垂涎欲滴。

“给你，小心烫！”居木将手中的鱼递给他，自己又重新拿起一只烤，“李小将军……”他用下巴比了比门口，“你不是说还有事儿？”

刚才黑了他一条烤鱼，答应他，蛋儿来了他就走……现在怎么着，屁股底下坠秤砣了？

“我问黑蛋儿点事……问完就走！”李不乱看着已经在嗦啰棍儿的黑蛋儿，嘴角抽了抽，“三娘到底是怎么得病的？得的又是什么病？为何几个月了还没有好利索？”

“李小将军，请吧！”黑蛋儿比了比门口，“慢走不送！”

“呃……”李不乱被噎的够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自从再见到黑蛋儿，她便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如今宋城毅已经不是计相，三年守丧期结束后，朝廷并没有合适的官职给他，让他在家等候合适的机会。

直到去年，户部才空出了个侍郎的缺，宋城毅才勉强穿上那身官服，和那些与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一起共事，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宋家三房因为宋城杰这几年在政绩上颇有建树，得到了官家的赏识，老娘和夫人都得了诰命，大儿子又到了娶妻的年纪，媒人都快要将三房的门槛给踩平了。

总的来说，三娘今后并没有什么可倚仗的，为何黑蛋儿还敢跟他吆五喝六了？

“李小将军，您刚才只说要问，并没有让我答。既然您问好了，门口在那边，慢走不送！”

老人们常说：破镜重圆，最为美好！

可三娘却说：镜子已破，重圆最丑！

她一向没什么脑子，三娘讨厌谁，她就讨厌谁；三娘让她打谁，她就打谁……

【注1】汴河，流贯开封城的一条运河，与惠民河、金水河、广济河合称“漕运四渠”。

其中与大运河相接的汴河是最重要的漕运线，东南六路的物资通过大运河北上，再转入汴水，可以直达京师。

商船的通行、货物的流通、客商的往返、人烟的汇聚，使得汴河沿岸成了东京最繁荣的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