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选择谈不上的伟大,但相当于‘自杀’这种行为,用如此平静的态度面对,确实对她的震撼比较大。
“宋善信,你不在里面陪陪小师弟?”秦观主就没有离开,站在院子中仰望天空,“如今紫微星弱,瑞宁国将不安……师父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实属不智啊!”
不止瑞宁风雨飘摇,连五仙观也岌岌可危。相比大相国寺香火鼎盛,五仙观每日门可罗雀,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就将一大部分人拦到了山脚下。
年纪大的爬不动,年纪小的不信这一途,生生干熬着的感觉,真的是太难过了!
“那您觉得……怀囝真人什么时候离开比较合适呢?”宋三娘淡淡的笑了,将面纱取下,撕掉脸上的假疤痕,团团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篓里,“说句诛心的话……如果怀囝师父能早点离开,或许瑞宁与大辽、西夏三国能成鼎立之势,又或许能成为超越两国的强国……也未可知啊!”
国运这种虚无又缥缈的东西,谁知道怀囝从中吸取了多少来续命?
没人能说的清楚,既然如此,自然有可能是一国运、救一人,也有可能分出一颗芝麻大小的国运也救一人……但人与人是不同的!
就像不同的病症,用不同的药,有些药贵、有些药便宜,有些人用得起,有些人只能干耗着……这就是一笔烂账!
既然算不清,那就可以追溯问题的本源。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则。人人都要遵循,为何怀囝就非得是这里例外?
“宋三娘!!!”秦观主怒喝了一声,“你怎可说出如此话来?”
相比愤怒,他恐惧的成分更多,因为无论怎么想,他都无法驳斥她的说辞……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惊恐!
“如果这里面的弯弯绕传出去,你说汴梁城的百姓会如何想、如何说?”宋三娘转身面对着怒火滔天的秦观主,“难道我就不是汴梁百姓?我就不能如此说?”
“可你……可你……”秦观主回身看了眼身后的屋子,“你阿弟是师父的徒弟……难道你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呢?不应该是他们这一边的吗?
他此刻才恍然,她从没站在哪一边,她只是就那样站着而已。
“其实,想解决五仙观的问题并不难,不过是在山脚下多加些轿夫,免费供参拜者乘坐……”宋三娘淡淡笑了,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如果你师父不是怀囝,我或许会帮上一点儿……但因为你师父是怀囝,我不知道自己这一点点的帮助,会不会影响了别人的运势?”
她双手一摊,“所以,除了与你师父的交易,我没有对五仙观做出其他的帮助。
而且,就是看在我阿弟的面子上,这个我才没有给怀囝,算是全了他这几年照顾我阿弟的情分吧!”
秦观主接过宋三娘递过来的纸张,打开看后,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屋里传来了宋青嵘的尖锐的哭声……怀囝真人,终于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