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知州,我验过了!”仵作将验尸单递了过去,“看样子应该是中毒,但我查不出是什么毒?”
“你的意思是找个大夫来看?”
辛义德转身缓慢的往外走,牢头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将牢房门口的火把撤走了一根,左侧火把跳跃着明黄色的光,显得阴暗处更加污秽难堪。
如果再待下去……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大夫擅医……不擅毒……”仵作在他身后,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全扬州现在已知最会用毒、最懂毒的……只有住在东关街的安乐郡主了。
可让郡主给几个牢房那几个低贱的人来验毒……会被打死吧!
“你的意思……”辛义德也反应过来,回头惊异的看着仵作,“要我去请郡主来验尸?”
他在这帮人眼里还有没有点儿脸了?
在夫人面前,他是那个能把郡主、君侯强硬留下的人;在仵作眼里,人让他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方法弄死了,然后还能请郡主来验尸?
他的脸已经快要被这帮人掀起来放在地上使劲儿摩擦都不会破的地步了?
“不……不……”仵作急忙摆手,“验尸……是我的活儿,哪里敢让郡主来干?
就是……就是让郡主来看个毒……我们知道了毒的出处,也是线索之一啊!”
“这事儿……再说!”辛义德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望着漫天的星空,他觉得无限的疲惫,为官这么多年,进退维谷的时候不是没有过,但那都是对男人……这次……实在是太丢人了!
“辛知州……”
仵作颤巍巍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又什么事儿!!!”
“辛知州,我是想提醒一声……”仵作退了几步,“尸体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所以?”
“尸体不新鲜……”仵作再退,“可能会验不出是什么毒?”
“滚!!!”辛义德秒边河东狮,将仵作一路吼回了衙门,甩袖上马,怒气哼哼的回了自家府宅。
车莎兰一路急行到大娘的房间,门口婢女见她一愣,随即张口要喊,被她挥手制止。
她侧耳倾听,眼睛却盯着婢女额头上滚落下来的汗珠儿,大娘房里面隐隐传来男人的声音……
婢女腿一抖,‘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一下下的磕头……未出嫁的娘子深夜私会情郎……按照大户人家的惯例,她是铁定难活,只盼大娘子能看在多年情分上,保她一命!
车莎兰对着身后的嬷嬷指了指地上浑身颤抖的婢女,让她们把人看好了,自己则推门进了大娘的房间。
“阿巧,不是让你在外面看着……怎么进来了?”
大娘软的如水一般的嗓音带了些沙哑,车莎兰如遭雷击一般的僵在门口,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如何不知女子在什么时候才会有如此声音?
大娘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阿巧?”辛秋云微微撑起上半身,被子滑到了腰际,一只黝黑、粗糙的手缓缓而上,被她一把抓住,低声呵斥了一句,“别闹!”
她脸上还有残存的春色,眼神却变得如同偷食的松鼠一般警惕,让她身旁的男人心猿意马,打算压下来再行一翻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