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给大朗送信,无异于直接告诉三娘,我们在这件事中的立场及做法。
最后,无论是官家,还是三娘……我们都会得罪的透透儿的!”
他嘴上已经起了一圈儿的燎泡,以前总觉得累的要死,沐休的时候,一睡就是一天。
现在被官家送回家‘休养’反而比忙碌的时候更加慌张,好像人掉入无底的黑洞一般,没着没落的难受。
“三娘那里……”郝妙沉吟了片刻,“你不要太过担心!
她如今已经嫁人,花儿找的那人根本靠不住,她需要有个娘家做靠山,不会将我们花家如何的!
等她回了汴梁,我们再好言相劝,一家人……也没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呵!”花玉家笑了一声,“母亲,还是劝您一句:莫要想的太好!”
母亲真的是年岁大了,连自家小辈是个什么脾性都看不清了!
“嗯?”郝妙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三娘还再宋府的时候,她何曾向我们求助过?
即便我们后来关系缓和了,她除了在我们这里感受些亲情的温暖,什么时候靠我们来打压宋城毅了?
那时她还小,不求我们,反而会帮我和二弟找来了孙福旺等能人,让我们政绩上比同事更加出色,升职更快。
边关历练五年,她除了报平安、捎特产,何时寻求过我们的帮助?
母亲,您仔细想想,她开过口,向我们要过什么吗?”
郝妙随着儿子的话,一桩桩、一件件的回想……真的没有!
怎么会?
女儿受委屈了,哪怕那么喜欢宋城毅,回娘家的时候,隐隐也会抱怨两句。
见宋城毅官职上不去,又回娘家来找他们帮忙……难道她是将花儿和三娘记混了?
“边关那几年,她已经在边疆打响了名头,去楚州这几年,江南一代的官员没有一个不说她好的!
母亲,这件事儿……如果大朗真的做成了,只怕三娘会恨毒了我们,不找我们麻烦,已经算是宽容了。
您看看,她是如何对待大辽的?
想让我们死的无声无息,对她而言,太简单了!”
“她敢!”郝妙一拍桌子,“瑞宁还有没有王法了?”
“母亲……”花玉家食指比了比房梁,“从那里开始……对三娘而言……就已经没有王法了。”
先是用楚州抵债,随后觉得楚州建设成了下一个扬州,眼馋人家的税赋,又要要回来……真的是没有王法了!
他每日每夜其实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他心底深处,还是很怕三娘的!
只愿大朗一切顺利,只愿六郎能拦一拦他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