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纤巧上回请了太医,太医说她不过是夏秋换季不适应,调养几日便可,她原以为自己总是吃不下荤腥是怀了。一场空欢喜,惹得她更是燥得慌。她躺在睡榻上翻来覆去,心情更是郁结。“桃儿,来扇扇风。”
这都深秋了,扇风不得着凉?桃儿有些犹豫,便问:“娘娘,刚刚太医说……”
“我使唤不动你了对嘛?”陈纤巧从睡榻上翻身坐起,她冷冰冰的等着桃儿吐出这句话,“我是娘娘,还是你是?”
桃儿连忙跪下,“是桃儿说错话了,望娘娘宽宏大量,饶了下奴。”说完,她磕了两个响头。
桃儿的低顺让陈纤巧心情好了一些,她软下了语气,轻轻踢了她一脚,说:“还不快去拿扇子?”
她躺回睡榻上,想着白日里那个叫‘金子啸’的女真王子,那样的男人可是比那边的老男人英气多了。他那般会招惹女人,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更是看的她心里颤颤的,酥酥麻麻的像是有虫子在咬一般。想到那个轻浮的动作和那把可以玩出花样的折扇,她觉得有些燥热。她转了个身子,背着桃儿,说:“扇大力点,屋里热得很。”
夜里,她沐浴后想要睡下之时,同桃儿说:“今夜不必在殿外守着,你回去睡吧。”漆黑的夜里她想到金子啸说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便起身走到铜镜处。单薄的纱衣像是蝉翼一般附在她身子上,里头白色的小衣看的清清楚楚。她给自己点上红唇,看着镜子里的人,好像有那么一点能体会到什么是‘鲜嫩’。想起那把扇子,她将肩头的纱衣褪下一半,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还差一个青黛。”铁木啸走到她身后,抚上她的肩头,看着镜子里的人,在她耳边柔声说。
陈纤巧没想到他又出现了,她抬起媚眼,看着镜子里的男人,笑道:“你不是说过几日再来吗?怎么夜里就来了?”
铁木啸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说:“有美人在等我。”这美人说的就是陈纤巧。他将陈纤巧转了个身,蹲下身子,抚上她的脸,说:“我替你画眉可好?”
以前听说‘郎有情,妾有意’的一个做法就是会画眉,眼前的这个男人主动提出要这么做,陈纤巧觉得心跳好似多了一拍。她任由他拿着炭笔在眉间作画,她看他认真给她画眉的样子,真的就好似自己的郎君一般。
“好了,你看看是不是满意?”铁木啸拿起桌上的一面小铜镜。他将它置于她面前,温柔的笑着让她看。“眉眼之间妩媚的很。”
陈纤巧垂眼,她轻咬红唇,娇俏一笑,说:“你又怎么知道这样可以让男人喜欢?”她看着他,好似玩味一样。
铁木啸将镜子放回梳妆台上,他眯着眼,抽出腰间的扇子抵上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轻声说:“我是男人,我看着就很喜欢。”
陈纤巧把他的扇子拂开,转过身子,看着大铜镜里的自己,背对着铁木啸佯装不满意地说:“金公子喜欢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上面’的那位。”这个‘上面’说的是皇帝。
铁木啸站起身,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邪魅的同她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可以是‘上面’的那位呢?”
照顾了胡俊生一夜,陈纤皎有些疲倦。她趴在桌子上耐不住困意,还是睡着了。胡俊生发了一夜的汗,吃了汤药,虽说还有些酸痛,可总算是恢复了身子。他掀开被子,起身看到自家的小娘子趴在桌子上,便是心里难受。他推了推陈纤皎,蹲在她身旁,柔声的说:“娘子?”
陈纤皎听见胡俊生在叫她,一个激灵就从桌子上弹起来。她呼出一口气,搓了搓脸,说:“我怎么睡着了?”她看胡俊生蹲在他身旁,赶紧扶他起来,“你别下床呀,你这病还没好透,怎么可以着凉?”她推着他赶去床边,“快快躺下,乖乖休息。我去给你端脸盆什么的洗漱一下,然后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