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三遍后,辛长年盯着她,忘记了他应该坐在一旁替人诵经。大概是这些时日太过于紧张,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似是掩盖一般的闭目念了两句佛语。“施主,寺里香火如今不旺,点香后放置在佛像前的香炉内即可。”
“不碍事的。”李婶熟络的把这些做好后,问道:“福海方丈呢?可在?”
“已去西天极乐世界了。”辛长年回答她。
李婶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她‘哦’了一下,便又是一副热闹的模样,说:“这香也上了,我今天心定了。我这赶着回家给男人烧午饭,这大热天的种田饿的快。”她提起篮子便就要告辞,临了还与辛长年说不要送她。
目送她出去,辛长年便就将大门又关上,他心中疑惑李婶这一行实在是蹊跷。
“若是觉得她奇怪,为何还要开门让她进来?索性就让她在门外等着,当里头没人她也会自己离开的。”赵玲珑看到了这些,她走到辛长年身后,不解的问。她觉得他是太疲累了,所以许多事情都思考不过来。
“若是贼人派来的,就算是李婶不进来,夜里也会来探一探。到时候,相比较李婶更是危险。”辛长年解答了她的疑惑。敌人本就在暗处,他不想在寺里添事端。
本就胆小的赵玲珑听他说这些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死死盯着他,靠近他,拉着他的衣袖,说:“若是夜里来人,你会及时赶来救我吗?”她见他别过头,不免心里黯然,可又有一股子不服气。本是松开了拉他衣袖的手又拽紧了,一股公主的娇蛮劲儿上来,“你说要护我的,我是当真的。不管什么原因,你是不可以推脱的。”见他不敢瞧自己的眼睛,心中又是暗淡了一分。
夜里赵玲珑躺在床上想着白天他的神情。这一天他都没有怎么和自己说过话,除了吃饭的时候叫了她用饭,沐浴的热水提来时与她说了一句话,其余多的一句都没有。黑夜里,盯着床帐顶,她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知得一声叹息。
“轰隆!”一声惊雷响彻云霄,惊得还不容易有些睡意的赵玲珑腾的就从床上坐起来。外头一阵煞白,电闪过后又是一阵雷声。她害怕这雷,本就在他乡的黑夜格外容易产生孤独感,现下更是让她惊慌。
辛长年浅眠,当天际煞白之时他就醒了,而后一记的惊雷他听的清清楚楚。夏天本就是闷热多雨,这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闭上眼,继续睡。
“吱呀。”房门被推开,他侧头看向门外站着的人。心中一阵惊讶,他坐起身子,问:“你……还不睡?”
赵玲珑知道自己这样不合礼教,可她害怕,她不知道该找谁来陪她度过这一夜。这里,只有他,她也只信他。天际又是一阵煞白,她赶紧进屋,将门快速关上。然后捂住耳朵,抱头蹲地等待着那一声轰响。
“我害怕,所以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