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杰在府内的书房?”瑶轼开门见山的问阿琴。
阿琴不知他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见他神色严厉并觉得一定不是小事情。她点头,说道:“大王子要不先去前厅稍作等待,我进去叫人?”
顾不得这些,瑶轼赶紧摆手大步乡里头走去。这刚到书房还没进去,就看到仆人将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银搬出去。他对着这些仆人大喝且让人赶紧停下。走进书房内,他瞧见瑶杰坐在椅子上悠哉喝茶,心头的怒火一瞬被激起。“你可知你办了什么糊涂事儿吗?”他上前质问道。
“糊涂?什么事儿是糊涂?什么事儿又是不糊涂?”瑶杰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碗,腾空似的抬眼去看瑶轼问道。他大约知晓瑶轼是为了九王爷的事情来的,只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瑶轼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真不知他为何就变得如此乖张。他指着外头的银两,说道:“你是西夏的王子,又是上过战场的大将。这些买凶杀人的钱财收了,你置自己的颜面和尊严为何地?你又置西夏为何地?杀了九王爷,小则被世人唾骂一个堂堂的西夏王子赚这肮脏的钱,大则是要挑起两国事端!介时,两国打仗,死伤自己人就算了,这金国,蒙古,回鹘,吐蕃哪一个是吃肉的?他们趁机攻打西夏之时,你到时怎么和西夏的子民交代?”西夏不善攻,却善守,真要打起来只能损耗自己的元气。
瑶杰见不得瑶轼这般‘深明大义’,他觉得这些说辞是在对他说教,而瑶轼是他最不喜欢的说教人。他站起身,与对方四目相对,缓缓说道:“大哥,你维护这些是以为自己已经是储君了吗?你是在用储君的口吻与弟弟我说教?”两句反问后他冷笑一记,走进瑶轼,瞪着眼说:“杀了九王爷没有人会说的,宋国皇帝想要人死,中原谁敢忤逆他?况且,他们许诺,若是我能让九王爷至此不再出现在宋国境内,王上的宝座他们助我一臂之力。大哥,你是着急了吗?”
他眼中的火光和权势欲是这般的汹涌灼热,瑶轼知道他一直郁郁寡欢不得志,但却不知他心中执念这般深埋。他摇头,后退一步,说道:“我不着急,储君之位是父王说了算的。你想要,便就自己去立功争取,我不做阻拦。”他叹气瑶杰的性子变的这般黑厉,“中原不是只有大宋皇帝能说了算的,也不是你与那宰相暗中勾结就可以瓜分的。群雄逐鹿,朝代更迭,不得人心的皇帝也会被自己的子民和大臣推翻。你以为宋国皇帝的气数还在吗?他早就被人啃食的千疮百孔了!兰州的九王爷和辛家军你应该知道他们会动手起兵,可你知京兆府的赵王和鄂州的武王是什么心思吗?你知武王的世孙是何等狠厉的角色吗?你又知中原有多少藩王和将士在为起兵造反而做准备吗?他们一致的喊都是保卫大宋,铲除奸臣,驱除外敌!”他为瑶杰的短视而哀叹,“在你和王进私下勾结之时,你知王进和金国的铁木啸也一直在暗中交易吗?你知他许诺给你的东西也同样许诺给了铁木啸吗?你以为得天下就是凭着权谋来获得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够了吗?天下若是这般容易获得为何还要有复杂的人心勾结与诡计权谋?”
瑶杰听完这些话,他讥讽一笑,瑶轼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踩着他的痛处蹦出来的。他抿唇想要压制住藏在心中长久以来的不满和怒火,他咬牙与他说:“你急了,你急我可以获得宋国的支撑!你虽是大王子,你的母妃虽是宋国公主,可宋国不选你,而父王过去也从不多看你一眼。你在我身边蛰伏数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失了势后将我取而代之!今日,你来无非就是想要将我激怒并彻底压垮,而我是不会垮的。”他的情绪和满腔愤慨掩饰不住,他走近他沉下嗓子与他说道:“你说的那些忧虑是懦夫的忧虑,待我夺了天下后谁敢说一个‘不’?什么武王,赵王,什么九王爷,那些所谓的世人言论不过都是虚伪的面具,与我有何干?”
话说到此处,瑶轼看着瑶杰那空荡荡的右臂暗想,一个人的执念当真是可以将人逼入疯魔境地。瑶轼垂目,他似乎在这一刻感觉到了眼前人的可怕,“父王有很多儿子,他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去重用或是放弃里面任何一个人。你我不过是先后顺序,你不该这样执念于你我之间的关系和斗争。我来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会成为储君,而是担心你被奸人陷害却不自知。”无奈的看向瑶杰,他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