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院子里用饭,甄秀娘看到女主的手指上缠着布,便问道:“这手是怎么了?”她夹了一筷子绿豆芽放入碗中。
“不小心让碎瓷片给划伤了,不碍事的。”温慈慈避重就轻,她给小妹碗里夹了一块鱼,低头自顾自的吃饭。
甄秀娘见她没什么隐瞒的样子,也就没有什么怀疑的。关心的说了一句,“下人搬弄花盆这些你少参和。刚刚搬来杭州的宅子,要清理的东西多的很,你走路也好还是做事情都避开些,免得伤了自己。”
温禧禧看向自家大姐的手指头,她倒是没有注意到,抬眼看她低头吃饭不发一言,觉得不是瓷片划伤这么简单吧。不过,她是不会在甄秀娘面前表现出异样的,她是要和自己大姐站在一条战营里头的。
甄秀娘晚上一向吃的少,多是以素食为主。简单吃了两口,她便放下碗筷去佛堂诵经去。见人走了,温禧禧好奇的小声问:“大姐,你这手真是瓷片划伤的?”
“你这般好奇怎么不去衙门里找一份师爷的活做做?断案寻凶你定是能成个人才。”温慈慈觉得小妹太烦人,不过是划伤个手指头,她哪里来那么多的问题。筷子伸向醋鱼,本想着给小妹留几口的,可这下被问的心烦就一筷子夹了大半个鱼肚子。
看见爱吃的被大姐夹了,温禧禧噘嘴不悦,控诉道:“你知道我爱吃鱼还与我抢!”她转过身子,幽怨的盯着温慈慈,沉重嗓子说:“你昨夜并不是去看星星月亮,肯定是做别的事情去了。这手指也是因为别的划伤的吧。我是说到了你心口上,所以你夹了鱼肉报复我呢。”
“还你,还你!”温慈慈给说的头疼,她将碗中还未吃的鱼都给拨到小妹碗中,“都是你的,你快些吃。小姑娘家家,那么多弯弯绕绕,你肚子里的肠子是比别人多绕了几圈吗?”她放下筷子,心中暗想这小丫头越发聪明,什么都能猜出七八分,真是叫人头疼。
见是温慈慈已经吃了一半的鱼,温禧禧又是一声嚎叫,“大姐!你都吃了还给我,我是叫花子吗?”她不开心的蹬腿,不悦的说:“我不吃你吃过的。”
温慈慈见她又开始耍脾气作天作地,她揉着太阳穴无奈说道:“爱吃不吃。吃完了就让下人把这儿收拾了。”说罢,她便是起身离开。
回到房内,她看到桌上摆着今日出去买的红丝砚还有问那小厮硬要来的笔墨纸。想着今日在街上见到了铁木拓,看他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定然今日过得不顺心。她拿起这些东西,看外头天色也才是将将暗下,便摸黑出去找他去。
铁木拓在外头寻了一天的工,这是去哪儿哪儿不要他,确切说是去哪儿哪儿都不欢迎他。本想着自己也算是读了诗书也能写一手蒙文和汉文,可就是这张脸让他处处碰壁。显然汉人在过去是受够了蒙古人的欺压,如今他这样的恐怕是人人喊打了。他这在外头走了一整天,愣是没有一样工是能让他做的。回来的路上,他独自暗笑难怪家中父兄要逃去草原,看来也就草原能容纳他们了。
温慈慈抱着东西去到铁木拓的院子,她见院子门开着便知人已经回来了。走进去,瞧见他正坐在院子里烧水。“可是用过饭了?”她看他一边守着烧水的小炭炉,一边拿着书在看。侧头去看他看的是什么书,那弯弯绕绕的蒙文她是真看不懂。
铁木拓见她抱了许多东西来,有些惊讶,“还未用饭呢。大小姐来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