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慈不明白这个决定,“爹爹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您是得了懿懿的回信吗?几天前我给她写过信的。”她看温崇山面色稳定,不像是喝酒喝多了上头说胡话,也不像是神志疯了出问题。
温崇山瞧着这一桌的人眼神里都是不相信他,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别说他们不信他,他自己也不信自己会做这个决定,但是他始终坚信,做大事情的人就要学会豁的出去。“都别瞎想了,就是继续开门做营生。不过,我也不会太高调,南京的八间铺子就先关了,杭州的也关上几家,我知道最近风头紧,小心为上。”
甄秀娘还是没有懂,她皱着眉头问道:“老爷,您这不怕牵连吗?您这是图什么呢?我们已经赚的不少了,日后只要不铺张浪费就可吃穿不愁。”她是求稳的人,世道不稳定觉得没有必要去冒险赚银子。
温崇山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沉思着摇头轻笑说:“别想太多,秀娘。没什么事儿的,你们就照着原先的方式过日子,湖州老宅不回去。”说罢,他一饮而尽杯中酒,似是壮士扼腕一般的又说道:“我这儿说个正事。过几天我要去一趟燕京,我打算带一马车东西走,可能要花上一两个月。秀娘帮我多准备一些银两,一会儿我叫金管家给你一个数,你照着从库房支出就行。”他转过身子,指着站在身后的王管家说:“燕京远得很,王管家与我一道儿走。”
王管家事先没有被通知,他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他赶紧低头应下,恭敬的回对道:“是的,老爷。”
温慈慈不明白,这饭吃的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准备这个家宴难道就是为的宣布自家爹爹不打算回湖州且要继续在杭州做生意,并且他过阵儿去燕京。她疑惑的看着温崇山,问:“爹爹去燕京做什么?您准备一马车的东西是打算给谁送去?”
这是温崇山心里的秘密,他不能告诉在场的人。看向满脸好奇的大女儿,他浅浅一笑,拿起筷子说:“别问了,吃饭吧,菜要凉了。”他言语中带着笑意,好似平日里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站在王管家身边的金穗也是惊了,他不知道为何他要去燕京。那夜雷雨相谈后,温崇山就再也没有与他说过话了,这后面的决定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现在明白,温崇山打算富贵险中求,但却不明白他去燕京的目的。心中有一丝不安,怕他发力过猛。
家宴结束后,大房二房各回各的院子。温慈慈回到自己的房内,还是觉得想不明白。感觉今儿的饭就是在打哑谜。
柳儿见温慈慈躺在摇椅上不发一言,便上前询问:“大小姐,您这不过是吃了一顿饭,怎么瞧着您像是去干了体力活一般,整个人都蔫儿了?”她见温慈慈一直在皱眉,且脸上有一些疲惫的样子。
“你去叫金管家来一趟,我有事儿问他。”温慈慈想着能解哑谜的恐怕只有金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