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带去一些吧,他爱吃杏脯。”温慈慈想起那日他们走在西湖边,他说起他故去的娘亲带他买杏脯。
其实,温禧禧根本进不了金穗的身,看到温慈慈纤弱的身子,她不想伤她的心。“这些大姐留着吃就好,我再去买就是了。你放心,我会带到的。”
温慈慈从摇椅上站起来,她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两碟蜜饯,她将杏脯那碟端起。走到温禧禧面前,她对她笑了笑,柔声说:“我不爱吃王记的杏脯,太甜了。他爱吃,因着他不喜欢酸。你带给他,别说是我给的。”
温禧禧接过那碟杏脯,她拿在手中,点头应下了。
“想个办法将他带出府去。”温慈慈将头上的珠钗拿下交到温禧禧手中,“大姐没有求过你什么事儿,就这件事情小妹务必帮一帮我。”
这真是难为温禧禧了,送杏脯都是困难,更别说叫她将人带出去。珠钗是断然不能收的,她将这东西推还给温慈慈,“大姐,我答应你,我会尽力替你去办。办好了,我再来和你说,可行?但是珠钗就算了,我收不得。”
温慈慈看出来了,温禧禧她并不能接近金穗。可,她还是想试一试。“小妹要是见到了他,就将珠钗给他。”
“说什么呢?”温禧禧不是很懂的拿过珠钗。
温慈慈低头,沉默一会儿后,摇头浅笑说:“什么都不说,因着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算是留个念想吧,以后有缘必然还会再相见。
“好。”温禧禧将珠钗收下,“那我就先走了,等得了空再来看大姐。”刚才说的明日,她这办不成事情的人恐怕没有脸面来。匆匆言语几句,她带着杏脯出去了。见到棠儿,她与她走到隐蔽之处,问:“你可知如何才能去柴房探望人?”
棠儿是个胆子小的,她摇头,低声说:“每天都有人不间断的看管,柴房那边几乎没人可以去。”这种坏了规矩的事儿,她从来都不敢想。
罢了,这算是问到胆小的,白问。温禧禧将杏脯给她,“带回去装回罐子里,将这杏脯放在我房内。”总是能找到办法的,她得仔细琢磨琢磨。
洗衣房,柳儿卖力的在搓衣服,一旁的老妈子瞧她寡言少语又勤快,便与她搭话,“小丫头,你还有多少没有洗完?要放晚饭了,你今儿来得及吃饭吗?她们可不留饭。”她几乎每天都是饱一顿饥一顿,老妈子心疼她这般年纪叫人欺负的不成样子。
柳儿站起身,用力拧干手中的袍子。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着回答道:“可以,今儿我能吃上晚饭。我不但要吃,还要吃的比别人都多。”以前她是温慈慈的贴身丫鬟,所有人都敬着她,如今她成了洗衣房的人,学会了如何去与别人抢食。她想着要多吃些,这样才能给那人也带去一碗。都是可怜人,她能为他做的也就是每日与那看管的人假意调笑,将这碗吃食送进去。他们都要活着,包括温慈慈,只有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