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秀娘赶来的时候,就瞧见父女两都默不作声,但也都互相不让着。路上来的时候,那婢女将事情经过已经和她说了,她上前直接将温慈慈拉住交给自己的婢女,并直言道:“大小姐癔症犯了,赶紧带她回屋去好好休息。”她看向温崇山,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事儿横竖就是个闹剧,在下人看来更是笑话。她心中暗叹真是造孽,索性就什么也不说的将温慈慈带走了。
温崇山对下人吩咐要将温慈慈关起来,说是在去燕京之前都不能让她出来。温慈慈又回到了之前被人软禁的日子。甄秀娘叫人给她端了晚饭来,她是一口都没有动。想到南院那边金穗还在人手里,她便将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找出来,并且将能变卖的首饰也都翻了出来。所有东西堆到桌子上,可却杯水车薪。
“大姐?”温禧禧轻轻推开房门,她端了一碗红枣桂圆酒酿来。见温慈慈的桌上放着首饰,她轻轻将他们拨开,将酒酿端到温慈慈面前,说:“娘怕你肚子饿,就叫我给你送一碗酒酿来。”
温禧禧身后跟着一道儿进来的是温懿懿。她看温慈慈的眼睛红肿,就猜她是哭了许久。她坐到桌子边,给三人各倒了一碗茶水,叹气说:“都与你说了不要冲动,你为何还要去找爹爹?哪怕他承认了,你觉得有用吗?爹爹有没有做这事儿已经不重要了,我说过的,眼前最重要的是凑齐钱赶紧将人赎出来。”她真是没有想到温慈慈会去质问温崇山,这真是愚蠢的一招。就算是温崇山做的,温慈慈能怎么办?她难道是要与自己父亲断绝关系?这显然不可能。换一个思路,如果不是温崇山做的,假设这压根儿就和他没有半分关系,那温慈慈又要如何面对金穗?这种事儿就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太纠结前因也是于事无补。
温慈慈被这么说也是委屈,她觉得自己被温崇山责骂已经够难受的,温懿懿何苦来挖苦自己?抬眼瞧了瞧她,低声回对说:“我也是气不过,想不明白,所以想要爹爹给个说法。”
“叫爹爹给你说法?你这不是等于叫阎王给你解释为什么你在生死簿上头?”温懿懿无奈摇头,“大姐,你可长点心吧。你要是再这么任性下去,以后你还能落得什么好?”不是所有的委屈都必须得掰扯的明明白白。她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说:“这里是一百两,你拿去用。”
温慈慈惊讶的看着这张银票,她确定她看到的是一百两。“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她没想到温懿懿会给到这么多。
温懿懿浅浅一笑,回答说:“当然是陈家给的。我在陈家什么都不缺,他们对我也算不错,那二少爷也是个大方的人。这一百两算是我的心意,大姐你就收下吧。”她看温慈慈有犹豫,便劝说道:“你可别和我客气,我现在可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钱可多了,区区一百两而已。再说了,我这钱给到你是为了救你的心上人呀,也算是用在刀刃上,值了!”她也曾想过,这世上若是有一个人能让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话那该多好,只是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
温禧禧见二姐拿出了心意,她也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些银子递给温慈慈。“我呢,没有二姐有钱。这些银两一共是二十两,算是我攒下来的所有积蓄,也都给大姐了。”
自家姐妹的心意叫温慈慈很是感动,她本来是不想哭的,可还是没有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抓着两个妹妹的手,哭着说:“我虽然是大姐,可却是家里最为任性的一个。你们包容我,对我好,我都记着,以后一定会还给你们。”
温懿懿赶紧掏出手帕给她将脸上的眼泪擦了,笑着说:“诶哟喂,你哭什么呀。这点事儿至于吗?我不要你还钱啊,还钱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