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宅子门口的石狮子边上长满了杂草,大门口也是堆了不少的杂物。易青不好揭开封条,他便寻了一个较矮的围墙从上头翻了进去。落地之时,他见这院子里也是杂乱不堪,长满杂草不说,角落里也都是蜘蛛网。看来,应该是没有流落在外头的阮家人回来过了。他用佩刀将路边的支柱往给搅了,一路从前院走到了后院的书房。后院的杂草更是多,甚至在草丛里还能听见淅淅索索蛇爬过的声音。
书房那边倒是干净了许多,易青将门推开,没想到瞧见梓夙在里头。“你……”
梓夙看到易青来了,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她对他盈盈一笑,说:“易千户,你来了啊。”
易青很惊讶会在这里看到梓夙,听她的口气就好像是是知道自己会过来。他走到她面前,拱手做礼,问:“不知梓夙姑娘在此地,属下是过来办案子的。梓夙姑娘是……?”他想问她来做什么?
“易千户是奉了谁的命来探查我们阮家这桩陈年旧案呢?”梓夙走到易青身前,她不等他回答,便说:“我是奉太子的命在此地等着来查案的人,没想到会遇到你。”
这话叫易青心里发毛,如果不是他,她会做什么?难道是杀了前来探案的人?这样做未免胆子太大了些。他走到刚才梓夙站的地儿,翻看桌上的信函,“如若不是我,梓夙姑娘打算怎么做?”
梓夙转过身子,看着他。“我会杀了他。”如果易青不是太子的人,她一定会杀了。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会动手,因为是他带着人将阮家给毁了的。
她应该是太子养的一枚毒棋,易青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狠厉。想起自己的身份,他此刻不得不握紧手中的佩刀。“梓夙姑娘,现在你瞧见是我,打算怎么做?杀了我吗?”一瞬,他抬眼对上她的目光,且瞧见了她手中的短刀正散发着寒光。不用多考虑,他将刀拔出。
“那日天气很好,我记得我本来是要与小妹出去上集市的。还没出门就瞧见你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进来。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梓夙不惧怕他手中的长刀,她一边讲着过去的事情一边走向他。“后来你说阮家与建文帝一直有密切联系,故而要来抄家。我带着小妹躲在角落里,不敢相信你说的那些罪状。小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飞鱼服,她吓得在我怀里哭。”想起小妹,她心里的恨就像是滔天的海水,永远不会平息。“你应该是知道的,阮家与建文帝是不可能有关联的,那些罪状都是捏造的。眼睁睁看着家就这么散了,你们将我的家弄的一片狼藉。”
易青不知她是不是在于自己清算那时候的帐,“可是有一条,试图攀附皇家从而给太子和汉王分别送了不少钱贿赂,这事儿总没错吧。还有你哥哥,汉王给他在京城用私权谋了差事,这也是没错吧。”光是第一条,就叫皇帝不能容忍。
“是啊,我还差点要入太子府做嫔呢。”梓夙将刀收起,她忽然笑了,“忘了,我现在已经在太子身边了。不用父亲出大把银子,我靠我自己就成。”
易青见她这变幻的脸色,觉得她是痴狂的,她心中应该是许多恨的吧。见她将短刀收起,他也将自己的刀收入刀鞘中。“一切已成定局,如今就算是亡羊补牢也为时已晚。”这一次的彻查给不了阮家正名,只能给汉王头上送上几个罪状。这也是太子将这案子重新翻出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