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汉王得知太子去过苏州之后,他心里就是七上八下实在是煎熬的厉害。这个案子从夏天拖到了秋天,他的心绪也从夏天烦到了秋天。他这一边忧虑魏忠宝那边到底要怎么查这个案子,或者说直接点,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一边还要担心太子是不是和魏忠宝搅和到一起去了?更要担心自己的皇帝老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汉王妃见自家王爷每日都是这般忧心忡忡,便上前宽慰说:“要不,王爷去找魏忠宝说说?旁敲侧击也是好的,总好过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清楚。“她给汉王倒了一杯茶,叫他坐下。
汉王看向汉王妃,叹气说:“上一回去苏州见过魏忠宝,那次之后他也没提起什么,叫我如何再去寻一次?况且,他要是太子的人,我去将自己的底露出来,岂不是叫他和太子抓到了把柄?阮家的案子本就是太子一党提出来的,我何故再装上去。”他觉得这个法子不妥。
“赵王呢?赵王可是管北镇抚司的,他那里的锦衣卫可是有不少在给东厂做事。那魏忠宝身边的易千户不就是北镇抚司的人嘛,赵王一句话,他能不听?”汉王妃觉得可以从魏忠宝身边的人下手,比如易青这样的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倒也是可以,汉王坐到汉王妃身边,定定地看着她,说:“叫锦衣卫的人去探一探,这倒也未尝不可。正好魏忠宝已经回到了京城,正是个好时候。”
汉王妃将手搭上汉王的手掌上,“王爷明儿去与赵王说一说这事儿,我就不信这魏忠宝是一点儿口风都不漏的人。“
“可以,你这两日寻个由头去一趟魏忠宝的府邸。挑一个他去宫里的日子去探一探,瞧瞧这府里的人能说出点什么。”汉王觉得魏忠宝的府上总归是会来人的,问一问最近有谁寻过他也能摸出些什么。
汉王妃点头应下,“王爷放心,这些事儿我还是能做好的。就是你,你得放宽心。越是这般坐立不安,越是叫人容易拿住把柄好到皇上面前说你两句。文官的那张嘴巴你不是不知道,最是惹不得了。”
第二日一早,汉王妃就带了上好的人参和珠宝亲自去了一趟魏忠宝在京城的府邸。出门的时候,她有意只带了一个丫鬟,为的就是不要显得太过刻意了。
“魏忠宝,魏督主可在府上?”到了魏忠宝府邸门口,汉王妃叫身旁的丫头上前去与守门的人说。
守门的人未曾见过汉王妃,便没有好气地瞟着汉王妃她们,说:“你们是谁,找督主做什么?”
汉王家的何曾受过这样的气?那丫鬟见这守门的这般嚣张,口气也就不好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们家的王妃也是你可以询问的?”
“王妃?”那守门的人没反应过来,眼睛瞥向汉王妃,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赶紧软下语气,点头哈腰地说:“哟,王妃。小人斗胆,敢问是……?”甭管哪一位王妃,都惹不起。
汉王妃摆了摆手,走上前笑着与那小厮说:“无碍的,无碍的。你是守门的,自然是要细致过问。”她将人身子扶正,笑的温和地与人说:“我是汉王家的,今儿路过你们魏督主的府邸,瞧着他是回来了吧。”
“回汉王妃的话,督主的确回京了。”他不敢不回答,也不知道这汉王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抬头不敢多看,只能低头与人说话。
汉王妃见他拘谨,便轻声一笑,说:“回来了呀,去了苏州那么久,这一趟在苏州办了不少事儿哦。”她一边说一边就自顾自的向府里走。
那小厮见这汉王妃进来,赶紧跟上前。“汉王妃,督主在外头办事,小人是个看门的,不好过问。”
“知道呢,不怪罪你的。你快些回去门口看着大门去。”要不是为了汉王,汉王妃是不会有这个闲心与这些个下人打交道的。她望了一眼这府里的人,便开口问:“喜儿公公呢?今儿怎么没见着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