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男人们说的那些事情太子妃这里都知道,尤其是对着那教坊司的女子的拿饭评头论足更是叫这桌上的女眷们低着头各有所思。刚才汉王的那番话还有太子闪躲的神情,太子妃对那跳舞的女子多看了几眼,的确是个漂亮年轻的。
太子与梓夙的那档子事情太子妃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对梓夙她是好奇大于讨厌。既然桌上的女眷对刚刚前头那一桌的事儿心里都憋着,她便就叫人把那跳舞的女子叫来。她是太子妃,有些事情不出声就是吃闷亏。大大方方的,反而显得自己大度。
梓夙没先到太子妃会来叫自己前去,刚刚已经受了前头那群王公贵族们的羞辱了,不知这太子妃要说她点什么解解气。已经是死里逃生过的,她没什么怕的,就随着人去太子妃那一桌瞧瞧。
“梓夙见过太子妃,太子妃恭安。”大大方方地站在太子妃面前,弯腰作礼一样礼数都不少。
太子妃瞧着是个胆子大的,便笑着问她说:“教坊司里的新人?”
梓夙点头,回答道:“回太子妃的话,是。”余光瞥见了坐在太子妃身旁的阮珠,瞧见她很是惊讶地看着自己。
“抬起头来,刚刚那舞跳得不错。”太子妃见她算是个守规矩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故而心里舒坦不少。她不喜欢在外头为难人,就叫梓夙抬脸说话。“今年几岁了?”
梓夙抬头看向太子妃,唇角一模浅笑,地声回答说:“奴今年十八岁。”若不是阮家出了事情,她恐怕已经是太子嫔了。
太子妃不认识阮家的女子,就算梓夙抬头与她四目相对,她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心中藏着多大的秘密,与她的夫有说不清楚的关系。她只当她是个家道中落入了教坊司的可怜女子罢了。“是个可怜的,去领赏银去。”她叫梓夙过来除了看看这女子到底有什么魅力之外,就是要像这一桌看好戏的女眷们展示自己太子妃的位置坐的稳得很,且心怀仁慈。
梓夙明白了太子妃叫自己来的意义,无非就是借着可怜自己给她挣点面子。赏银她用不上,太子给她的已经不少了。况且,对她来说,如今钱财还真是身外之物。“奴谢过太子妃,但赏银就不要了,因着奴是教坊司的,吃穿用度都由教坊司安排,钱财用不上。”她说话带着笑意,且目光有意落在了阮珠身上,“倒是坐在太子妃身旁的夫人,奴斗胆说一句不合身份的话,您与奴的妹妹长得真像。”
她这话叫阮珠脑袋都炸了,这当着她的面说这个是要认亲不成?可她们俩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秘密,一旦说了对太子和魏忠宝都没有好处。她看向梓夙,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装着一副平淡的模样,应答道:“真是巧了,世上长得像的人不多,叫姑娘遇上了。”她想打个哈哈混过去,不想多讨论。故而也表现出好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