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汉王还在纠结，便抄起手边的镇纸就往他跟前丢，“不知轻重！一个阮家而已，犯不着这样看重！若是照着你的想法，你和建文帝还是一家的呢，朕说你和建文有关系，你可服气？”靖难之役那可真是死了不少的建文旧臣，这事儿可比阮家严重多了。严重程度比当年胡家在太祖爷那儿犯得错更为厉害。“你的脑子在打仗的时候的确管用，可不打仗的时候怎么就这般不开窍呢？”皇帝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

“爹爹可莫要说这种话，儿子和建文是丁点儿关系都没有的！”汉王赶紧否认，他看向皇帝，带着不放心问道：“魏忠宝真的是您的人？他那夫人与太子无关？”

皇帝无奈叹气，他靠在龙椅上，无奈说道：“你是要朕向你保证？得了吧，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朕提醒你别太过了。该放的人赶紧放了，朕叫御医去给人看看伤势，不能拖着。”归根结底，皇帝想的是，若魏忠宝没了，东厂这么大个秘密窝子换谁接手？东厂若是没有领头人，北镇抚司就一家独大，这对于皇帝来说不是好事。况且，东厂不过是太监，宦官乱朝最是忌。北镇抚司又在三儿子手里管着，可他却最不信任老三，因着老三太阴险狡诈。也只有魏忠宝可以同时压制东厂和北镇抚司，最叫他放心。做皇帝就是这样的，能相信的人不多。

汉王见皇帝这个态度，他也没什么好坚持的了，“是儿臣愚昧，一切都听父皇的安排。”

“行了，这事儿就不提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北征，这一回朕打算御驾亲征。”他的天下就是打仗打下来的，在靖难之役之前是，在靖难之役之后也是。就说登基以后，他出征已有四次，这一次他仔细排兵布阵后，想来也是可以去一趟的。

“爹爹要是这一次去，儿臣与爹爹又是上阵父子兵，杀鞑靼一个片甲不留！”汉王与自己父亲并肩作战已有数回，俩父子不单单是父子君臣，更是老战友。当然，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格外喜欢这个儿子的原因。想到过去俩人驰骋疆场，挥刀杀敌的爽快，汉王心中的热血一下就沸腾了起来。

皇上瞧着自己的儿子这般骁勇，他爽朗一笑说：“朕老了，你可别对朕期望太高。”到了他这年纪，他心中有数。

汉王连忙摆手，大喝一声道：“爹爹说的什么话！您是打江山的，怎么会老？况且，九五至尊是真龙天子，定是神佛保佑，所向披靡。”

“哈哈，你倒是这会儿会说话了。”皇上被自己儿子夸的笑出声儿来了，这一仗他有预感是自己最后一次御驾亲征，以后就要交给子孙去打江山了。他将自己宏图设想告诉最喜欢的儿子说：“朕想着打出去，将鞑靼赶到更北的地界去。明年春天出发，冬天之前就回来。”大明在他的手里已然处于盛世，他考虑再三，希望将疆域扩大，让天下真正地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