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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每隔三个月就要在家族内部召开会议,整理汇总各家酒楼的收益情况。
而目前崔家的当家是崔照,这个会议自然是由崔照主导。
不过这次开会的时候,崔照却觉得下面几家的态度有些奇怪。
按照惯例,各家酒楼要带着账本过来,并且交上这一个季度的管理费用,收上来的管理费用被用来孝敬给他们崔家背后的那位大人。
毕竟是为了家族利益,众人都没有什么话说,可这次崔照却发现,几家似乎是空手来的,没有带账本。
他坐在主位之上,环视一圈,问道,“怎么,账本还没出来?”
崔老二冷哼一声, “我们各家的酒楼里账房先生和掌柜都是你崔照的人,何必还假惺惺的问我们要账本,你难道不知道吗?”
崔老二平素就对崔照有些意见,这次不知又是被触动哪里口气不善起来,对此崔照也没太计较。
“老二,账房和掌柜虽然是我的人,但你们知道我从来也不过问他们的工作,一向是以你们交上来的账本为主。”崔照换了一边,“老四,你的账本呢。”
崔老四开始装傻,“这——出门忘带了,不好意思啊,大哥。”
“老三?”崔照又看向崔老三。
崔老三坐在椅子上看着地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冷冰冰地说道,“没有。”
眼见几人均不配合,崔照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高大的身躯逆光而立,尤为骇人,“咱们酒楼的生意之所以能干到现在,全靠那位大人的照拂,你们现在是翅膀硬了,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行了?我崔照今天也不怕跟你们说句实话,就你们几个的水平,出了我崔家的门,别说酒楼,就是卖碗馄饨都赚不到钱。”
被人如此奚落,崔老二蹭的一下就火了,“崔照,你别以为你是老大就有什么了不起,家里的酒楼产业是在父亲母亲手里做起来的,靠的又不是你崔照。”
崔老三同样不满,“大哥,你都不把酒楼真正交给我们做,你怎么知道我们做不好。再说,谁家会像我们家这般,兄弟几个都分家了,酒楼的地契还在大哥你一个人手里。”
崔照被两个弟弟连番呛声,心情极差,讽刺一笑,“我知道,我手里拿着酒楼的地契你们心里都有不满,但要是没有我崔照,你们几个根本过不上今天这日子。”
崔老二冲到崔照面前,他的个头跟崔照差不多高,两人视线平齐,“崔照,咱们每个月的收益虽然不少,可一开口就要分掉四成利,说是孝敬给大人的,你敢不敢拿账目出来给哥几个看看,你这些年究竟孝敬了多少,别不是都被你自己塞进腰包。”
崔老三和崔老四也巴巴看着崔照,等着他拿出证据。
他们其实早就怀疑崔照,这些年崔照从他们手里要走的银钱大大小小加起来都有好几万两,这么多的钱,要说全是孝敬给了那位大人,崔照一点没贪,他们可不信。
原本他们对这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曾想到,原先的三成利今年涨到了四成,全凭崔照一句话,他们就要多出一成利,这今后还了得。
这个家再让崔照管下去,他们一个个是不是都要喝西北风了。
崔照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为崔家,几个兄弟对他竟然抱有如此深的怀疑,“给大人的孝敬,都是秘密进行,我怎么可能留着账本,这些东西万一被翻出来,岂不是会害了大人。”
“哼,就算有你也不会说出来吧。”崔老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