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马真人活在宋家大院被下人称呼为瘸瞎子,再也没有人对他态度恭敬,原本风光无限的马真人,整天衣衫褴褛,蓬头污面,活的连个乞丐都不如。
但奇怪的是,宋家人虽然不给他饭吃,又是几年过去马真人竟然没有饿死,而是顽强的活了下来,这一年,他正好八十九岁。
这一年的冬天,马真人身体缩成一团坐在宋家大门口,因为天气冷的原因,他身体不受控制的索索抖,双目已瞎,泛白的眼仁无神的盯着前方,他并没有回到柴房,因为那里常年没有阳光照射,端是阴冷异常,还不如坐在外面晒着太阳来的好,虽说现在是冬天。
就在这时,一个七八岁,浑身泥土,脏兮兮,鬼头鬼脑的小娃自宋家院里悄悄溜了出来,他叫宋二,是前几年宋家花钱买来的一个放牛娃,是个孤儿,因为无名无姓,宋家人都管他叫宋二。
宋二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几眼,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自怀里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白花花的大馒头,递给了马真人说道:“马爷爷,快吃吧,刚蒸出来的,热乎着呢。”
白色的大馒头被宋二黝黑的小手抓出了几个指印,被马真人接过去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显然是好几天没有吃饭,饿得慌,那模样就好像一个饿死鬼托生一般。
吃完,他抬起头感激的说道:“宋二,这几年都是你偷偷送饭给我,如果不是你,老头子早就饿死了,你的恩情我记下了。”
宋二嘻嘻一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说道:“马爷爷说的哪里话,这几年你教我识了好多字,你真有学问,快赶上县里的教书先生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饿死,以后我还给你偷馒头吃。”
马真人伸手摸了摸宋二的脑袋,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叹息一声道:“你这娃心地善良,可惜我算出自己大限已到,如若不然,我的一身本事到可传授与你,学些本事,总比一辈子当他宋家放牛娃来的好,可惜,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宋二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马真人,根本不知道大限已到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一时间,自大柳村的村头风尘仆仆赶来一人,这个人三十多岁,浓眉大眼,他一身麻布衣服,脚穿草鞋,肩上挂着一个破布袋子,身后则是背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这一身打扮与乡下老农没有什么区别。
麻衣青年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宋家大宅,黑黝黝的眉毛挑了挑,眼中闪过奇异之色,只见他伸手在眼前一抹,随后向宋家大宅那里看了少许,喃喃自语道:“此宅后有靠山,左青龙右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且上空祥云汇聚,不出二十年,这家必定会出现大人物,我且前去讨一杯茶水,也好沾一沾福气,结个善缘。”
说完,麻衣青年面带微笑,向宋家大宅缓缓走去,可是令人吃惊的是,明明他身在大柳村口,宋家宅院在村中心,这其中距离足有千步之遥,只见他步伐轻盈,身子晃了晃,眨眼间便临近了宋家大宅附近,着实令人震惊。
当麻衣青年来到宋家大门前,看到宋二与马真人两人,顿时神色为之一愣,麻衣青年目光特意在马真人身上停留一阵,紧接着突然面色大变,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失声喊道:“师傅,你怎么会落得这番境地,你的眼睛又是怎么了?”
马真人听到来人声音,身子猛地一颤,泛白的双眼更是留下滴滴泪水,他握住麻衣青年的手,激动的说道:“玄英,我的好徒弟,你总算是回来了,要是在晚一些可就看不到老头子我喽。”
这个麻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马真人那个出去跑江湖,多年未归徒弟蒋玄英,此刻他看着眼前如同乞丐般的老人,心如刀割,这还是我原来那个意气风的师傅吗,我十年我没有回来,到底生了什么?